總而之,他現在是一個倒賣義體、出售違禁藥品、非法行醫(yī)的健全人。
“我感覺我在任務成功之前就被干死的概率相當高啊?!彼箲]地搖晃著996,全然不顧它亂飛的代碼已經清理干凈了。
“-->>沒關系宿主,實在不行我可以先幫你搞一個別處的住所,然后再偽造一個清白的公民身份——我和這個世界沒有嚴苛壁壘,黑進公共網絡難度不大?!?
系統(tǒng)今天格外通情達理,當然也是因為它意識到世界難度的評級可能有問題。張?zhí)煨牟荒芩?,換句話說,在他完成拯救男主的任務之前,它有義務保障他從潛在的飛來橫禍中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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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一回的對話間,張?zhí)煨牟]有獲得什么關于死亡的禁忌信息。996的立場依然從任務的完成度和他的人身安全角度出發(fā)。難道是平臺的什么評價體系沒有同步過來?
還是說……
他為自己滑向某個危險深淵的思緒打了個寒噤。
確實,高度信息化、電子化的高科技世代……抹掉一個人太容易了,從外部動手腳也很容易。平臺迄今為止沒有直接接觸過身處于小世界和源世界的他,可能是礙于某種凌駕于平臺之上的規(guī)則。
今天如果是一個有隱藏門的世界呢?
張?zhí)煨氖莻€程序員。
他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怎么給自己搞出一個fanghuoqiang。
996的建議他暫時擱置,雖說眼下確實找個新身份和新居所更加安全,但他必須要收集到足夠的信息——畢竟完成任務才是他的主職。
他縮在人體工學椅上,不由自主地仰躺下去,接著不知道觸動了哪里的開關,本來懸浮的電子屏之后突然就展開了更大的一方屏幕。
“虹膜驗證通過,聲紋已解鎖,歡迎回來,dr.張。”
一陣輕柔的女聲響起。
“……你說,這個dr.”張?zhí)煨某烈髌?,扭頭問996,“是說我是個醫(yī)生,還是說我是個博士?”
“你也可以是醫(yī)學博士。”
系統(tǒng)并不太明白人類偶爾鉆牛角尖的腦回路,但是考慮到宿主的職業(yè),說不定他曾經用什么假身份取得了學位呢?
而且看樣子還掙得挺多,擁有這種地底空間和能防住它的保全設施。
不過接下來他們就沒什么空檔插科打諢了。張?zhí)煨年P掉了自己隨身的電子屏,開始專心致志瀏覽無意間啟動的這塊屏幕。所以主機開關到底安放在哪里?他在椅子扶手上摸索了半天,終于觸碰到一個可疑的凹陷。
所以說是指紋、虹膜和聲紋的三重鎖定嗎?那意味著應該隱藏著很多秘密了……他不甚熟練地操作起來,心說如果能活著回去希望可以把這套操作系統(tǒng)打包帶走,上手難度沒有想象中高,最重要的是可以讓他擺脫打工人的身份——一緊張就胡思亂想的毛病又開始發(fā)作了。
他確實給很多人做過義體手術了。
片刻后,他打開了一份加密名單。每個閃爍著幽光的姓名,點開后都浮現出具體的身份信息、手術日程以及交易流水。讓張?zhí)煨臎]想到的是,他的客戶并不是付不起高昂的正規(guī)手術費用的人,因為他收到的錢其實和996提供的正規(guī)醫(yī)院義體造價相差無幾,而有相當一部分顧客甚至會采用有市無價的違禁品進行交易。
而且他們的身份——不是什么無業(yè)游民和犯罪分子,張?zhí)煨目吹搅嗽S多特別的標注。
他甚至看到了宮修明的名字,男主曾經在他這里做過“高端維修”——等等,這又是什么?他自己還提供這項服務呢?
他把宮修明的資料單獨提出來丟在一邊,轉而去自己的工作文件夾里搜索“維修”的字眼,空空蕩蕩,毫無痕跡。
好家伙,這下完蛋了。和男主的交集就這么放在眼前,他卻半點頭緒都沒有。
張?zhí)煨膰@了口氣,皺著眉頭繼續(xù)往下看。他隱隱約約有種猜測,許多老主顧更換義體頻繁,而且都不是什么重要零件,時間也多有重合,很可能是借他的手做個幌子,好在貧民窟搞些私下往來。難道說他自己的真實身份是個掮客?
而且他為他們更換的這些小型義體通通無法溯源。996剛剛已經在上面看過一圈,那些從顧客身上被拆下來的元件都有著清晰的出廠和質檢編碼,而他倉庫的全新未拆封的義體明顯是三無產品——如果說這樣能掙到大筆現金流,那是不是說明所謂正規(guī)的義體又有什么問題?
這些疑問在他的辦公設備里通通找不到直白的答案。
“這還是第一次在小世界里找線索從自己查起的?!彼锌?,“996,與其說這是一個賽博朋克的世界,不如說它其實非常哲學……”
“?”
“吾日三省吾身,我是誰?我上的什么班?我上這個班是為了干什么?”
996的機身上緩緩浮出一個流汗黃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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