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沒有預(yù)熱。
李昊接住球,將其放在公園粗糙的水泥地上一個并不存在的“犯規(guī)點”上。
后退,助跑,擺腿!
不是他苦練的定位球,而是那腳刻入骨髓的——臥射!
砰!
皮球如同掙脫束縛的猛獸,緊貼著地面,以驚人的速度和一道詭異的弧線,狠狠砸中墻壁上端一個模糊的標記點!
聲音在寂靜的清晨炸開,回蕩不休。
馬克的瞳孔微微收縮。
緊接著,是第二腳、第三腳……凌空抽射、刁鉆的推射、外腳背撩傳……
在這個破敗的街心公園,在黎明灰暗的光線里,李昊將他所有壓抑的能量、憤怒、不甘和夢想,毫無保留地傾瀉出來。
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野路子的狠厲,卻又蘊含著驚人的爆發(fā)力和一種難以喻的、獨特的韻律。
這不是南安普頓體系下的規(guī)范足球。
這是一種更原始、更純粹、更個人主義的……殺戮的藝術(shù)。
馬克一不發(fā)地看著,臉上的表情從審視變?yōu)槟?,最后化為一種近乎驚嘆的復(fù)雜神色。
當李昊終于停下來,劇烈喘息時,汗水已浸透了他的衣服。
馬克緩緩走上前,撿起滾到腳邊的皮球,在手里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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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
他開口,聲音恢復(fù)了往常的冷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早上九點,準時到訓(xùn)練基地報到。直接來我辦公室。”
李昊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教練,我……”
“閉嘴,聽我說完?!?
馬克打斷他,“你沒有‘病愈歸隊’。你是因‘家庭重大變故’申請了短期個人事務(wù)假,現(xiàn)在處理完畢,歸隊訓(xùn)練。這是官方說法,對所有人,包括英足總。明白嗎?”
李昊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教練在……幫他掩蓋?
“但是……條例……”
“條例由我來解釋。”
馬克的目光銳利,“我給你這次機會,只有一個原因。”
他指了指那面墻,指了指李昊腳下的球。
“因為剛才我看到的,不是一個需要被修剪枝杈的‘天才’。我剛才看到的,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是一顆快要baozha的炸彈。”
他上前一步,幾乎貼著李昊的臉,壓低聲音:
“我把你帶回去,不是讓你去‘融入體系’的。我是要把你這顆炸彈,送進那些認為他們已經(jīng)把你規(guī)劃好了的人中間?!?
“我要你回去,用你剛才的這種踢法,去炸翻他們。用你的方式,去拿回你應(yīng)得的一切。讓所有質(zhì)疑你、規(guī)劃你、忽視你的人,都他媽的好好看清楚!”
“這就是我給你機會的代價。也是你唯一的選擇?!?
“做得到嗎?李?”
李昊看著教練眼中那簇和自己心中一樣的火焰,胸膛劇烈起伏。
所有委屈、憤怒、孤獨,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一個被許可的、甚至被鼓勵的方向。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堅定如鐵:
“做得到。”
“很好?!?
馬克點了點頭,將球扔還給他,“現(xiàn)在,滾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別讓我失望?!?
說完,他轉(zhuǎn)身,重新跑入了逐漸散去的晨霧中,仿佛一切從未發(fā)生。
李昊獨自站在原地,握著那顆破舊的皮球,望著教練消失的方向。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終于艱難地穿透了倫敦厚重的云層,落在他汗?jié)竦哪樕稀?
無聲的驚雷,已在心中炸響。
回歸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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