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中的淡漠與無視,讓血斧魔屠和千幻毒鳩瞬間暴怒。
“狂妄!”血斧魔屠怒吼一聲,聲如雷霆,震得周圍空間嗡嗡作響,他再也按捺不住殺意,周身魔紋亮起刺目血光,龐大的身軀如同炮彈般沖天而起,雙手掄起那門板大小的血色巨斧,帶著撕裂天地般的恐怖威勢,朝著張誠君當(dāng)頭劈下!
“裂天血斧斬!”
血色斧芒暴漲,化作一道橫貫長天的血河,斧刃未至,那慘烈的殺氣與磅礴的壓力已經(jīng)將地面壓得龜裂開來,無數(shù)碎石被卷起,瞬間化為齏粉。這一斧,足以輕易劈開萬丈山岳!
幾乎是同時,千幻毒鳩也動了。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無數(shù)道五彩斑斕的、帶著甜膩腥氣的幻影從四面八方撲向張誠君和金鈴兒,真身隱藏其中,那閃爍著幽藍寒光的指甲,直取兩人周身要害!他的速度太快,留下的殘影幾乎凝成實質(zhì),攻擊中蘊含的劇毒,足以腐蝕法寶、湮滅神魂!
而最陰險的玄骨道人,則無聲無息地祭起了手中的萬魂鏡。那古樸銅鏡懸浮在他頭頂,鏡面驟然變得漆黑如墨,無數(shù)扭曲、痛苦的怨魂面孔在其中掙扎、哀嚎,一股針對神魂的恐怖吸力與詛咒之力,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籠罩向張誠君,試圖撼動他的識海,禁錮他的行動!
三人配合默契,一力降十會,一速擾心神,一法控神魂,顯然是做慣了這種sharen越貨的勾當(dāng)。攻勢一起,天地變色,殺氣席卷四方,讓遠處觀戰(zhàn)的所有人都為之色變,暗道那青衫年輕人托大,恐怕要瞬間飲恨。
面對這石破天驚、毒辣詭異的聯(lián)手一擊,張誠君終于動了。
他沒有閃避,沒有格擋,甚至沒有取出任何兵刃法寶。
他只是抬起了右手。
伸出了一根食指。
動作舒緩,清晰,仿佛只是在空氣中隨意地點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指尖點出的剎那——
“嗡!”
一點極其細微、幾乎不可見的混沌光芒,在他指尖驟然亮起。
那光芒是如此微弱,仿佛風(fēng)中殘燭,與血斧魔屠那鋪天蓋地的血芒、千幻毒鳩那漫天遍野的幻影、玄骨道人那怨氣沖天的萬魂鏡光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但就在這點混沌光芒出現(xiàn)的瞬間,以張誠君指尖為中心,方圓百丈內(nèi)的空間,陡然凝固了!
不是簡單的禁錮,而是……一種更深層次、更本質(zhì)的“靜止”!
血斧魔屠那狂暴劈落的血色巨斧,凝固在半空,斧刃上吞吐的血芒如同被凍結(jié)的紅色水晶。千幻毒鳩那無數(shù)道撲來的幻影,連同他隱藏在其中的真身,保持著前沖攻擊的姿態(tài),僵立不動,臉上那邪魅殘忍的笑容凝固。玄骨道人頭頂那哀嚎的萬魂鏡,鏡面翻滾的黑氣與魂影也停滯了,那無形的神魂攻擊浪潮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絕對無法逾越的壁壘,瞬間倒卷而回!
時間,在這一刻,在這一片區(qū)域內(nèi),仿佛被硬生生掐斷了流淌!
不僅僅是動作的停滯,所有觀戰(zhàn)者都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們甚至無法感知到那三人任何的生命氣息與法力波動了!他們就像是三尊被瞬間抽走了所有生機的雕塑,被定格在了一片獨立于世界之外的琥珀之中!
然后,張誠君那根縈繞著混沌氣流的食指,對著前方,輕輕一劃。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華。
只有一聲輕微到極致的、如同琉璃碎裂般的“咔嚓”聲。
隨著這一聲輕響,那被凝固的方圓百丈空間,連同內(nèi)部被定格的血斧魔屠、千幻毒鳩、玄骨道人,以及他們所有的攻擊、法寶、能量……如同一面被石子擊中的鏡子,開始寸寸碎裂!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破碎,而是空間結(jié)構(gòu)本身,以及依附于其上的時間軌跡,被一種絕對霸道、絕對毀滅性的力量,從最基礎(chǔ)的法則層面……抹除!
碎裂的空間,化作最細微的、不可名狀的混沌粒子,如同塵埃般飄散。那一段被波及的時間長河,也出現(xiàn)了短暫的、肉眼可見的“斷流”現(xiàn)象,仿佛那里本就不該有任何時間存在過。
血斧魔屠、千幻毒鳩、玄骨道人,這三位在中央大世界兇名赫赫、雙手沾滿血腥的造化境巔峰強者,甚至連一聲慘叫、一絲神魂都沒能逃脫,就在這輕描淡寫的一指之下,連同他們所在的那片時空,被徹底、干凈地從這方天地間……抹去了!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沒有血肉,沒有法寶碎片,沒有能量殘留。仿佛他們?nèi)?,以及他們剛才發(fā)動的所有攻擊,都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原地,只留下一片絕對的虛無,一片連光線和神識探入都會感到扭曲、消失的詭異地帶。那片區(qū)域的時空結(jié)構(gòu)正在緩慢地自我修復(fù),但速度極慢,顯然受到了近乎永久性的創(chuàng)傷。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整個出口區(qū)域。
所有之前還在廝殺、爭奪、叫囂的修士,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那片空蕩蕩的、殘留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波動的虛無之地,以及那個緩緩收回手指,面色依舊平淡如水的青衫年輕人。
一些原本也對張誠君和金鈴兒抱有想法,甚至已經(jīng)悄悄靠近的人,此刻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渾身汗毛倒豎,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背。他們驚恐萬分地后退,生怕退慢了一步,自己也會成為那被抹除的虛無的一部分。
金鈴兒也微微張著小嘴,雖然她對張誠君的實力有信心,但也沒想到,誠君哥哥新創(chuàng)的這指法,竟然恐怖如斯!那不僅僅是殺死,是徹底地湮滅,是連存在過的證據(jù)都一并抹去!她看向張誠君的背影,眼中除了信任,更多了一絲敬畏。
張誠君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連看都沒再看那片虛無之地一眼。他偏過頭,對還有些發(fā)愣的金鈴兒溫和道:“走吧,鈴兒,該出去了。”
語氣輕松得,像是剛剛隨手拍死了三只嗡嗡叫的蒼蠅。
說完,他率先邁步,不疾不徐地朝著那蕩漾的出口光門走去。所過之處,前方的人群如同潮水般分開,自動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每一個人都低著頭,不敢與他的目光有任何接觸,臉上寫滿了恐懼與后怕。
金鈴兒回過神來,連忙跟上,小臉上重新恢復(fù)了神采,甚至還帶著點小得意,昂首挺胸地走在張誠君身邊。
在無數(shù)道敬畏、恐懼、復(fù)雜的目光注視下,兩人一前一后,從容地踏入了那水波般的秘境出口光門,身影消失不見。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后好一會兒,出口區(qū)域那凝固般的氣氛才稍稍緩解。但再也沒有人敢大聲喧嘩,之前的廝殺也詭異地停止了。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爭先恐后地涌入光門,只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那個恐怖的青衫煞星越遠越好。
而關(guān)于“混沌無極戳仙指”一擊抹殺三大兇魔、斬斷時空的恐怖傳說,也必將隨著這些幸存者的口,迅速傳遍中央大世界的某些角落……
光門之外,是天淵秘境入口處的熟悉山巒。清新的空氣涌入肺腑,帶著外界獨有的生機。
張誠君深吸一口氣,目光投向遙遠的天元城方向。
“天機子前輩……噬道者……還有,中央大世界這潭深水……”他心中念頭轉(zhuǎn)動,“是時候,去會一會了。”
他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細微而自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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