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校尉當(dāng)即出發(fā),沿著完顏晟大軍痕跡追趕。
七人輕功不弱,方一入夜便追上金軍,幾人悄悄潛伏在一旁。
他們久在軍中,對手更是金人,自然對于金營布置十分熟悉。
眼下金軍方造了臨時營地,正四處派遣斥候偵察。
張全見了,當(dāng)即就要動手,擄來一個斥候問清楚,朱耀按住他道:
“兄弟且慢動手,我等若是要問軍機(jī)大事,只捉個斥候卻無甚用處,不如等候一夜,拂曉時候其必拔營而走,在此之前定然有將領(lǐng)來尋哨,到時候我等捉他一個,也好問?!?
南金也道:“出發(fā)時候,人員雜亂,若是少誰,他們還未必反應(yīng)過來?!?
幾人商議定了,便在林中潛伏,一夜過去,即將拂曉時候,金營果然開始躁動,許多中低級軍官出來巡視。
還不等七人動作,便有一個校尉打扮的騎馬過來,身后只跟著三五個斥候。
這校尉抬抬手,令身后的人等著,自己卻下馬,尋了個大樹解開腰帶開始放水。
七人互視一眼,突然出手,朱耀、南金身形一轉(zhuǎn),朱耀擒住這校尉雙臂,南金將一塊破布塞到這人口中,又快速抽了他的腰帶,將其困住。
身后的親兵斥候剛要反抗,其余五人早早上前結(jié)果了,其中一個身手矯健的方跳上馬背,柯定蠻飛出一支毒菱,正中這人后頸。
原來這柯定蠻雖雙目不能視物,卻也練就聽聲辨位的本事,不用側(cè)耳,便能掌握這戰(zhàn)場的動態(tài)。
幾人見得手了,當(dāng)即奪了馬匹,押著這校尉離開,尋個安靜的地方慢慢審問。
南金一看這校尉,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原來這機(jī)緣巧合,擒來的這人,正是白日里隨手射箭的校尉。
一開始這校尉還大罵不止,不承認(rèn)自己是金人,直到朱耀將他剝光,露出異族的紋身和與中原大不相同的發(fā)型,他才承認(rèn)。
幾人又是一陣刑罰,這人被折磨的體無完膚,方才招認(rèn)來龍去脈。
七人聽過了都心驚膽戰(zhàn),柯定蠻道:
“若是令賊得逞,我大漢北方不得安寧矣!”
當(dāng)下一刀結(jié)果了這廝,便要向北去歸漢。
幾人只是稍微安頓家小,只推脫說有生意或是要事,不敢暴露身份,也為了家小安全,隨即便又聚到一處,向北尋找渡口。
其實(shí)這幾年中幾人也不斷尋找,但無奈漢魏對峙,魏國沿著長江渡口多處設(shè)置哨卡。
原本長江沿岸商路通暢,但曹操為了與大漢對峙,在這幾年切斷了與漢的商路,在關(guān)鍵渡口皆有官府把守,若是硬闖,只怕是會驚動魏軍。
柯定蠻氣道:“幾千里的長江,寧無一個可渡的地方?”
朱耀道:“如今軍情緊急,若是溯游而尋,端的誤事。”
柯定蠻又開始痛罵眾人,若是這幾年詳細(xì)研究哪里能偷渡過去,又怎的有今天?
幾人皆羞愧難當(dāng)。
全蹤忽然道:
“我想這幾年雖南北對峙,相互封鎖,但正是這樣,商賈zousi定然是巨額利潤,我等湊湊銀子,我到瓦子去尋尋門路。”
幾人應(yīng)允,接下來幾天,全蹤在黑市各處打探消息,終于聯(lián)絡(luò)到一個叫做王二狗的,說是經(jīng)常往來南北zousi。
幾人大喜,將湊起來的銀子交給這人,王二狗便邀幾人在當(dāng)夜二更天到某山崖相見,到時候安排船只,跟著貨物一起偷渡至北岸。
當(dāng)夜,七人便到約定地點(diǎn),王二狗在前面引路,道:
“幾位莫要著急,我也不問幾位是干什么的,只收錢辦事,前面樹林后面便是一處懸崖,到那里我等縋下去,便有船只接應(yīng)?!?
幾人緊緊跟隨,方一入林,柯定蠻當(dāng)即站住,劈手揪住王二狗,怒斥道:
“你這賊子,竟然暗害我等!”
其余六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聽見林中鑼聲響起,埋伏的許多官兵差役便殺將出來。
原來這王二狗乃是官府的線人,專職網(wǎng)羅有偷渡想法之人,引導(dǎo)此處配合官府捉了,若是商人則拷打一番,榨取錢財,若是探子,則進(jìn)一步審問。
這封鎖加上這樣釣魚行動,端的令北方大漢校事曹的消息難以傳遞。
眼下正是宋江、完顏晟調(diào)動兵馬的關(guān)鍵時刻,又因幾天前完顏晟行軍時候,丟了一個校尉,多了幾具尸體,便托付宋江調(diào)查。
宋江便令宋清督辦此事,宋清在魏國江湖也是小及時雨的角色,這幾日打聽之下,便注意到這黑市上到處打聽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