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絕母子關(guān)系?你你”王招娣氣得不輕,扶著墻才勉強站立。
“媽,你就好好待在一邊,別說話了!”
劉敏這才意識到姜正國這次是動了真格,不再是往常那樣雷聲大雨點小的爭吵。
恐慌讓她暫時失去了撒潑的勇氣。
她癱坐在地上,低低地啜泣著。
姜正國看著臉色蒼白的劉敏,再看看抱著父母遺照的姜燁,一股深沉的疲憊和決絕涌上心頭。
他撐著膝蓋,有些搖晃地站起身,腳步沉重地走到姜燁面前。
這個一向被視為家中頂梁柱的男人,此刻眼圈通紅,臉上寫滿了愧疚。
他看著姜燁,略有些哽咽道:“肉丸”
他伸出手,想要像她小時候那樣摸摸她的頭,手伸到一半?yún)s又無力地垂下。
“大伯大伯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死去的爸媽啊,是我糊涂,是我沒用,沒早點發(fā)現(xiàn),沒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
姜燁看著大伯布滿血絲的雙眼,一直強忍的淚水終于決堤。
她搖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聲音帶著哭腔:“不是的大伯,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對不起我!這件事情和你沒關(guān)系!”
她心里清楚,大伯是真心疼愛她的,劉敏做的這一切都瞞著他們,也是她一直以為這事和自己有關(guān),才沒說,最終導(dǎo)致了今天的局面。
看到大伯如此痛苦自責(zé),她心里的怨氣消散了不少,只剩下對大伯的心疼。
姜正國聽著侄女帶著哭腔的理解,心中更是如刀絞般難受。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好孩子,別哭,這件事讓大伯來處理,你不用管了,你好好生活,珍惜你努力得來的一切!”
“只要你好,大伯就開心!”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哭泣著的劉敏:“劉敏,這婚,必須離。我現(xiàn)在就跟你回名慶,辦手續(xù)?!?
劉敏一聽,頓時大哭起來,她趕緊抱住姜正國的腿:“正國!正國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這樣!我們不能離婚??!”
王招娣也急了,上前拉扯兒子:“正國!你瘋了!為了這么點事就要離婚?你讓文墨怎么辦?!讓我們老姜家的臉往哪兒擱?!”
“小事?當(dāng)初要不是弟弟把工作機會給我,死的人就是我了!我賺到的大部分錢都給她,她全拿去給她弟弟買房!”
“那年,我就給肉丸買了點衣服,交點了學(xué)費,那么一點點錢,她,她就直接去打肉丸!
“我當(dāng)時就想離婚,是你一直攔著!”
姜正國越說越激動,他直接甩開劉敏的手,對母親的哭訴也充耳不聞。
一直靜觀其變的秦文鶴適時上前,“姜先生,既然決定了,我的車可以立刻送你們回名慶?!?
“你!”劉敏狠狠瞪了一眼。
姜正國疲憊地點了點頭:“有勞你了,小伙子?!?
劉敏哭得幾乎暈厥過去,被姜正國半拖半拽地拉向電梯,王招娣一邊罵著兒子不孝,一邊又不得不跟上去繼續(xù)勸說。
混亂的哭聲和罵聲隨著電梯門的關(guān)閉漸漸遠去。
樓道里終于恢復(fù)了短暫的平靜。
紀(jì)淮硯關(guān)門,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秦文鶴:少爺,這姜文墨還挺有意思,他剛在車里沒上來,我們下去后,他聽到他爸媽要-->>離婚,他居然沒有阻攔。
秦文鶴:在路上我聽他們交談,他好像考的觀京大學(xué)的研究生誒。
姜文墨居然考的觀京大學(xué)嗎?
看姜燁的反應(yīng),她應(yīng)該不知道。
紀(jì)淮硯:知道了。
他忽然想到昨晚顧大叔的精彩表演。
紀(jì)淮硯:你安排人去醫(yī)院,給顧阿姨和顧叔叔送張卡,二十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