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jīng)理,玄光大師,人既然來了,就一起看看吧?!表n清雪說。
“哼?!蓖踅?jīng)理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轉(zhuǎn)而一臉諂媚地對玄光大師說:“大師,您請?!?
玄光大師這才點了點頭,邁開步子,開始在商場里“勘察”起來。
他走得極慢,時而停下腳步,掐指一算;時而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羅盤,對著空氣比劃;嘴里還念念有詞,說的都是些“巽位有沖”、“坤門帶煞”之類的專業(yè)術語。
那副故弄玄虛的樣子,看得林舟差點笑出聲。
王經(jīng)理則像個跟班,寸步不離地跟在后面,滿臉的崇敬和信服。
足足轉(zhuǎn)了十幾分鐘,玄光大師來到了二樓展廳,才停下腳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韓總,王經(jīng)理?!彼従徴履R,露出一雙故作深沉的眼睛,“此地,問題很嚴重啊。”
王經(jīng)理立刻緊張地問:“大師,到底怎么回事?”
“此地乃百年兇地,地底怨氣沖天,已成氣候!”玄光大師一甩袖子,說得斬釘截鐵,“之前死的那些人,魂魄不散,化為厲鬼,盤踞于此。家具移位,鬼影哭聲,皆是它們在作祟!若不盡快化解,此地必將永無寧日,甚至會影響到你們這些主事之人的氣運!”
他這番話說得煞有介事,韓清雪的臉色白了幾分,王經(jīng)理更是嚇得一個哆嗦。
“那……那可怎么辦啊,大師?”王經(jīng)理急得快哭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 ?
玄光大師撫了撫自己的山羊胡,沉吟片刻:“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頗為耗費心力。需要老夫親自開壇,做一場九天普渡大法事,超度此地亡魂,方能化解怨氣?!?
“那太好了!”王經(jīng)理大喜過望,“大師,需要多少錢,您盡管開口!”
玄光大師伸出八根手指,淡淡地說道:“老夫出手,向來只看緣分??丛谀銈?nèi)绱苏\心的份上,就收個緣法價,八十八萬吧?!?
八十八萬!
韓清雪倒吸一口涼氣,這價格,簡直是搶錢!
可王經(jīng)理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連連點頭:“不貴不貴!只要能解決問題,八十八萬太值了!韓總,您看……”
韓清雪心里肉痛得不行,但為了讓這上千萬的投資能順利開業(yè),她咬了咬牙,似乎也準備認了。
“等等?!?
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將要完成的交易。
是林舟。
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說話,只是在四處觀察。
這一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王經(jīng)理和玄光大師立刻投來憤怒的目光。
“你個黃口小兒,在這里插什么嘴!”王經(jīng)理厲聲呵斥。
玄光大師也冷哼一聲,重新戴上墨鏡,不屑道:“無知小輩,也想質(zhì)疑老夫的判斷?”
韓清雪也有些不解地看著林舟。
只有蘇曉月,默默地走上前,站到了林舟的身邊,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信他?!彼粗n清雪,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林舟沒有理會那兩人的叫囂,他只是看著韓清雪,平靜地說道:“韓總,這里根本沒有什么鬼,所謂的怨氣沖天,更是無稽之談。這八十八萬,你沒必要花。”
此一出,滿場皆驚。
“你……你胡說八道!”王經(jīng)理氣得臉都漲紅了,“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在這里信口雌黃,污蔑大師!”
林舟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越過眾人,徑直落在了二樓展廳的正中央。
在那里,擺放著一架古色古香的紫檀木雕花屏風,作為整個展廳的裝飾核心,看起來典雅而貴重。
林舟的視線,就這么牢牢地鎖定在那架屏風上。
他忽然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那位氣急敗壞的玄光大師,慢悠悠地開口。
“大師既然道法高深,可知那屏風是什么來歷?”
他頓了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空曠的大廳。
“你可知道,這屏風又為何會‘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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