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
王浩、李猛、錢文三人圍在地下室入口,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活像三只等待投喂的企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十分鐘了……”王浩看了一眼手機,聲音干澀,“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會不會又出事了?”李猛握著扳手的手關(guān)節(jié)捏得發(fā)白。
錢文扶了扶眼鏡,側(cè)耳傾聽了半天,眉頭緊鎖:“不對勁。太安靜了。而且你們有沒有覺得,好像沒那么冷了?”
被他這么一提醒,王浩和李猛才反應(yīng)過來。
是??!
之前站在這大廳里,那股陰風(fēng)嗖嗖的感覺,凍得人直哆嗦。
可現(xiàn)在,雖然依舊清冷,但那種刺骨的寒意,卻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
“難道老林他成功了?”王浩的眼睛里冒出一絲希望。
就在這時。
“嗡——”
整棟別墅突然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震顫!
一股無形的氣浪從地下室的入口處擴散開來,吹得三人的衣角獵獵作響。
那股氣浪并不強勁,卻帶著一種難以喻的生機和清涼,仿佛盛夏酷暑里迎面吹來的一陣穿堂風(fēng),讓人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
“我靠!什么情況?”王浩被這一下嚇得差點跳起來。
李猛和錢文也是一臉驚疑不定。
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一個略帶疲憊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行了,搞定了?!?
三人猛地回頭,只見林舟正扶著墻壁,一步步地從黑暗中走上來。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看起來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虛脫了一樣。
但他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仿佛蘊藏著璀璨的星辰。
“老林!”
“舟哥!”
三人連忙沖上去,一左一右地將他架住。
“你怎么樣?沒受傷吧?”王浩緊張地問。
“沒事,就是有點脫力?!绷种蹟[了擺手,在兄弟的攙扶下,一屁股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雖然煉化過程兇險,耗盡了他全部的心神和體力,但收獲,卻是難以想象的。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乙木真氣,在經(jīng)過陰煞之氣的淬煉后,總量雖然沒有增加多少,但精純度和韌性卻比之前強了數(shù)倍不止!
《神農(nóng)心法》第一層在陰脈之眼的幫助下,在短短一個小時內(nèi),就初窺門徑!
更重要的是,這棟江城第一兇宅,從今往后,不再是威脅。
它變成了他林舟的專屬修煉寶地!
“搞……搞定了?”王浩看著林舟,還是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這房子沒鬼了?”
“不能說沒鬼,”林舟笑了笑,換了個他們能聽懂的說法,“應(yīng)該說,它認主了。以后,這地方安全得很,比我們宿舍都安全?!?
王浩、李猛、錢文三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震撼。
雖然他們不懂什么陰脈之眼,什么神農(nóng)心法,但他們能親身感覺到這棟別墅的變化。
那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死寂和陰冷,真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山新雨后的清爽和寧靜。
他們看著眼前這個雖然狼狽、卻眼神明亮的兄弟,一時間竟覺得有些陌生。
這個還是那個平時在宿舍里跟他們插科打諢、為了生活費發(fā)愁的林舟嗎?
從發(fā)現(xiàn)五十年份的野山參,到一眼看出蘇老爺子的病根,再到如今,赤手空拳降服了連風(fēng)水大師都束手無策的江城第一兇宅……
這個兄弟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行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绷种郾凰麄兛吹糜行┎蛔栽?,揮了揮手,“總之,房子的問題解決了。從今天起,這里就是我的新家了?!?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夜色依舊深沉,但遠方,天際線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新的一天,就要來了。
一周之內(nèi),搞定一個符合葉晚晴所有苛刻要求的住所。
他做到了。
而且,沒有動用那一百萬中的一分錢。
林舟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揚起。
葉晚晴,我們的賭約,現(xiàn)在才真正開始。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