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
一聲巨響,別墅那扇沉重的實木大門被一股蠻力從外面硬生生撞開,碎木屑四濺。
三道人影裹挾著一股“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氣勢,魚貫而入。
為首的王浩,手里緊緊攥著一根锃亮的金屬棒球棍,胖臉因為緊張而漲得通紅,眼神里滿是豁出去的瘋狂。
緊隨其后的是李猛,他提著一把修車用的大號扳手,鼓脹的肌肉在t恤下緊繃,擺出了隨時準備干架的姿勢。
最后面,連一向斯文的錢文都攥著半塊撿來的板磚,鏡片后的目光在昏暗的大廳里飛速掃視,一臉的決然。
然而,預(yù)想中鬼影重重、血流成河的恐怖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
空曠的大廳里,只有一個人盤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人衣服破爛不堪,沾滿了塵土和已經(jīng)干涸的暗紅色血跡,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得像紙,嘴角還掛著一絲血痕,看起來狼狽到了極點。
可就是這么一個慘兮兮的人,此刻卻腰背挺得筆直,雙目緊閉,呼吸平穩(wěn),周身似乎縈繞著一種難以喻的安寧。
聽到撞門的巨響,林舟緩緩睜開了眼睛。
《神農(nóng)心法》第一層的運轉(zhuǎn),已經(jīng)將他體內(nèi)的傷勢修復(fù)了七七八八,雖然依舊虛弱,但行動已無大礙。
新生的乙木真氣如同溫潤的溪流,在他經(jīng)脈中緩緩流淌,驅(qū)散了最后的陰寒。
他抬起頭,看著門口那三位手持“神兵利器”,造型堪比丐幫討伐隊的兄弟,先是一愣,隨即心頭一暖,忍不住笑了。
“你們這是組團來給我收尸的?家伙事兒還挺齊全?!?
這句帶著調(diào)侃的話,讓王浩三人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斷了弦。
“我收你個大頭鬼!”王浩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眼眶“唰”地一下就紅了,他扔掉手里的棒球棍,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過來,“老林!你他媽沒死?。標牢伊?!”
他一把抓住林舟的胳膊,上下打量著,看到他那一身血污,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你這是怎么搞的?怎么傷成這樣?”
“舟哥,你怎么樣?”李猛和錢文也圍了上來,臉上寫滿了后怕和關(guān)切。
李猛想扶他,又怕碰到他的傷口,手懸在半空,不知所措。
錢文則蹲下身,推了推眼鏡,仔細觀察著林舟的臉色和嘴角的血跡,眉頭緊鎖:“林舟,你的情況很不對勁,必須馬上去醫(yī)院?!?
“我沒事?!绷种叟牧伺耐鹾频母觳?,示意他別激動,“就是剛才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一跤,看著嚇人,其實都是皮外傷?!?
這個解釋顯然毫無說服力。
從樓梯上摔一跤能搞出一身跟打完仗一樣的血?
“摔一跤?你糊弄鬼呢!”王浩根本不信,他指著林舟胸口破爛的衣服,“你看看你這鬼樣子!走,現(xiàn)在就跟我們?nèi)メt(yī)院,必須做個全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