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奇變陡生!
那殷紅的鮮血,仿佛成了最后的催化劑。
原本瘋狂反抗的陰煞之氣,在接觸到鮮血的剎那,陡然一滯。
而林舟那股凝練到極致的乙木真氣,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轟然爆發(fā)!
“轟!”
一聲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巨響。
只見那張深邃如墨的茶幾內(nèi)部,一道璀璨的青光猛然炸開,瞬間席卷了每一寸木質(zhì)纖維。
那些頑固的黑色煞氣,如同遇到了天敵的冰雪,以摧枯拉朽之勢被凈化、消融,甚至被轉(zhuǎn)化!
原本冰冷刺骨的木頭,溫度開始回升。
那深沉的墨色也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一絲絲溫潤如玉的光澤從內(nèi)而外透出,表面甚至浮現(xiàn)出淡淡的、如同金絲般的紋理。
整個房間里那股壓抑、死寂的氣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雨后森林般的清新與生機。
“呼……呼……”
林舟無力地松開手,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濕透,臉色白得像紙。
丹田內(nèi)空空如也,一絲真氣都榨不出來,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席卷而來。
他看著眼前已經(jīng)脫胎換骨的茶幾,眼中閃過一絲后怕和狂喜。
賭贏了!
這已經(jīng)不是“陰沉木”了,在乙木真氣和自己心血的共同滋養(yǎng)下,它已經(jīng)成了一塊名副其實的“乙木養(yǎng)神木”!其價值,比之前何止翻了十倍!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蘇曉月焦急的呼喊:“林顧問!你怎么樣了?我們聽到聲音了!”
“我沒事,可以進來了?!绷种塾帽M力氣回了一句。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蘇曉月和王浩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當(dāng)他們看到癱坐在地、面無人色的林舟,以及他嘴角殘留的血跡時,都嚇了一跳。
“老林!”王浩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想扶他,又不知從何下手。
蘇曉月更是花容失色,快步走到他身邊蹲下,聲音都帶著哭腔:“林顧問,你……你吐血了!你怎么樣?”
她情急之下,伸出手想去探林舟的額頭,那溫潤馨香的指尖觸碰到皮膚,讓林舟心頭微微一蕩。
“沒事……就是……有點脫力。”林舟擺了擺手,指了指那張茶幾,“幸不辱命?!?
兩人的目光這才轉(zhuǎn)向那張茶幾。
只一眼,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不同。
之前的茶幾,雖然名貴,但總給人一種陰冷、沉重的感覺。
而現(xiàn)在,它靜靜地立在那里,色澤溫潤,木紋天成,仿佛帶著一種生命的氣息,讓人只是看著,就覺得心神寧靜。
王浩壯著膽子伸出手,摸了一下桌面。
“我靠!熱的!”他怪叫一聲,縮回了手,又忍不住摸了第二次,“不對,是溫的!像玉一樣!曉月姐,你快摸摸!”
蘇曉月也伸出玉手,輕輕撫摸著桌面,那溫潤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她心中所有的疑慮和不安都消失了。
她知道,林舟成功了。
她再看向林舟時,那雙美麗的眼眸里,已經(jīng)不僅僅是感激,更添了幾分難以喻的敬畏和心疼。
“老林,你到底用了什么法術(shù)?怎么還吐血了?你別是把自己的陽壽折進去換了吧?”王浩看著林舟蒼白的臉,口無遮攔地問道。
“滾蛋?!绷种蹧]好氣地罵了一句,喘著氣解釋道,“我家傳的這門手藝,叫‘正一符法’,剛剛用的是以自身精血為引的‘乙木凈化符’。這玩意兒威力大,但極度消耗精氣神,說白了就是傷元氣。沒個十天半個月,緩不過來?!?
這個半真半假的解釋,聽得王浩一愣一愣的,雖然覺得離譜,但眼前的事實又讓他不得不信。
“啊!”
就在這時,里間床上一直昏睡的蘇振國,忽然發(fā)出了一聲悠長的、極為舒暢的呻吟。
三人心中一驚,齊齊望去。
只見老人的臉上,那股長久籠罩的灰敗之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久違的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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