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月的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及的顫抖,那是一種在絕望中抓住最后一絲希望的本能反應(yīng)。
王浩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他看看林舟凝重的臉,又看看那棟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寧靜的小院,忍不住小聲嘀咕:“老林,你別嚇唬曉月姐啊,這光天化日的,哪來的什么問題?”
林舟沒有理會他,目光依舊鎖定在那棟小樓上,腦海里《神農(nóng)記憶》中關(guān)于“地氣”、“煞氣”的知識迅速翻涌。
所謂風(fēng)水,在神農(nóng)傳承看來,并非虛無縹緲的玄學(xué),而是環(huán)境能量學(xué)。
萬物皆有氣,山川草木,磚石瓦礫,匯聚成勢,便會影響身處其中的生靈。
這棟小樓上空盤踞的,正是記憶中記載的一種極為陰損的“陰煞之氣”。
這種氣無形無質(zhì),現(xiàn)代儀器根本無法檢測,但它會像水蛭一樣,悄無聲息地吸食生靈的陽氣與生機。
蘇老爺子查不出病因的衰弱,正是長期被這股陰煞侵蝕的結(jié)果。
“蘇總,我不是在開玩笑。”林舟收回目光,神情嚴肅地看著蘇曉月,“你爺爺?shù)牟?,根源不在他身上,而在他住的這棟房子。如果我沒猜錯,這棟小樓周圍的植物,是不是長勢都特別差,甚至種不活?”
蘇曉月聞,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你……你怎么知道?”她失聲說道,“這院子里的花,我換了好幾批了,都是請最好的園藝師來打理,但不管多名貴的花,搬進來不出一個月,必定枯死。我們都以為是土質(zhì)問題,可換了土也沒用?!?
王浩在一旁聽著,胖臉上的嬉笑神情也漸漸凝固了。
他雖然大大咧咧,但不傻。
林舟能一口說出連蘇家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老林,你……你真能看出來?”王浩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我家祖上曾出過一位游方的老道醫(yī),傳下來一些望氣、堪輿的本事,算是家學(xué)淵源?!绷种郯胝姘爰俚亟忉尩?,這個理由他早就想好了,“尋常人只能看到表象,但我能感知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氣場’。這棟小樓,現(xiàn)在就被一股極強的陰煞之氣籠罩著,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在不斷吞噬生機?!?
“陰煞之氣?”蘇曉月喃喃重復(fù)著這個陌生的詞匯,眼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那……那該怎么辦?我爺爺他……”
“帶我進去看看。”林舟斬釘截鐵地說,“任何煞氣,都有源頭。只要找到源頭,就有解決的辦法。”
“好!你跟我來!”蘇曉月此刻已經(jīng)將林舟當(dāng)成了唯一的救星,再無半點懷疑,領(lǐng)著他快步朝小樓走去。
王浩猶豫了一下,咬咬牙也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小聲對林舟說:“老林,你可悠著點,別把自己搭進去了。這玩意兒聽著就邪乎?!?
越是靠近小樓,林舟越能感覺到那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仿佛盛夏時節(jié)突然走進了冰窖。
他體內(nèi)的乙木真氣自發(fā)地流轉(zhuǎn)起來,在體表形成一層淡淡的暖意,將那股寒氣隔絕在外。
推開古色古香的木門,一股混雜著藥味和陳腐氣息的味道迎面撲來。
屋內(nèi)的光線有些昏暗,陳設(shè)典雅,大多是名貴的紅木家具,但整個空間都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一個頭發(fā)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躺在里間的床上,雙目緊閉,呼吸微弱,正是蘇曉月的爺爺,蘇振國。
在林舟的靈瞳視野中,整個屋子都彌漫著灰黑色的死氣,而這些死氣的源頭,竟是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最終指向了客廳正中央——一張看起來平平無奇,顏色卻深邃如墨的烏木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