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夜,南暮雨才揮手讓他回去。
劉子清面上不敢多說什么,等回到侍衛(wèi)房歇息,他用不滿地語氣對手上這把佩刀發(fā)泄:“什么狗屁玩意!浪費我整整一日時間,真不知道這南家大小姐想干什么,故意玩我是吧?!不就是駕馬車沒駕好,心里如此歹毒還想報復(fù)我!”
他對于自己莫名升職感到不快,心中想著的是南暮雨想要存心報復(fù)自己,這才遣他到房中做侍衛(wèi)。
說不定等哪日自己哪沒做好,又惹得南暮雨不快,他小命都要沒了。
從前他在南府做馬夫時,每日都有大半時間可以去賭坊和舞坊消遣,如今做了侍衛(wèi),消遣的時間沒了,他成為被消遣的那個。
轉(zhuǎn)念一想。
劉子清又露出自信忘我的表情,他揚起笑容洋洋得意地整理衣袖,小聲嘀咕:“該不會這南家大小姐對我有意思吧?也是,我長得英俊又年輕,哪家小家看了不得迎我做她們心中的夫君?”
要是這些話被南暮雨聽見的話,她恐怕要被劉子清給笑死。
簡直不知廉恥到了一定境界。
次日。
南府杜園庭院里的牡丹開得正盛,層層疊疊的花瓣裹著濃郁的香氣,卻驅(qū)不散南老太太心頭那股徹骨的寒意。
滿頭華發(fā)卻精神矍鑠的南老太太坐在梳妝臺前,手中攥著一枚早已褪色的玉佩,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這玉佩是當(dāng)年她陪嫁之物,后來贈予嫡子南東臨,希望這玉佩能保佑自己的兒子平安康健。
她昨日從老管家口中得知的真相,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將她四十多年的母愛與期盼割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