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聽得葉青兒的詢問,那星宮男修自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又在瞥見葉青兒手中的銅頭皮帶后打了個哆嗦,最終語氣弱弱的道:
“我……別派的男性修士能在星河劍派附近停留,為何我星宮的就不行?”
“還不是你們星宮男修都太危險了?
先是那叛宮而出的王登,接著又是那沖虛老鬼妄圖強娶某位女修不成……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誰知道你這星宮的登徒子嫌疑人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更何況,若非是受人所托,說有星河劍派弟子被滯留在青石靈脈附近的星宮長老尾隨,我才懶得來管這事!”
一說罷,葉青兒滿含怒意的看著地上的躺著喘氣的星宮長老,就欲直接趕他走。卻見那人哀嘆一聲,似乎是對葉青兒的說辭不出所料。
接著,竟是有些憤懣的哭了起來:
“果然又是因為這個原因……
只可惜我澤金刻苦修行一輩子,清心寡欲從未做過壞事,卻不過是因為與那兩個人厭狗嫌的混球同出一門,就得活該遭人誤會是吧?
行,對,我就是來騷擾星河劍派女修的,你滿意了吧?你高興了吧?你打死我吧!”
“欸?”
而見得一個少說也至少有百歲甚至兩百歲的大男人,被自己教訓(xùn)后哭的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葉青兒一時間也有些懵圈,心說難不成自己真的誤會了此人,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是安慰也不是,罵人也不是,尷尬到了極點。
許久,待得那星宮修士冷靜下來后,葉青兒這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所以……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我,我也只是,受他人所托,聽說有人在星河劍派附近騷擾其中女修,這才心急了些,這才誤傷了澤道友……”
而那星宮的澤姓修士在聽得葉青兒的語后,則是又閉口不了許久,似乎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接著才道:
“抱歉,是我錯怪你了。
唉,自打?qū)m內(nèi)接連著出了那兩個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作為星宮男性修士的我沒少被五行宗門的修士沒事找事,久而久之也過于敏感,只以為你是那等沒事找事的閑人,即使解釋也沒用,這才不愿與你解釋?!?
“呃……所以,你到底是為什么而來的?又為何會跟蹤星河劍派的弟子,讓人家都害怕的向宗門外的友人求救了……”
“此事說來話長,但與你說說倒也無妨。
前些年我花重金托人為我尋覓煉心芝,他卻告訴我在星河劍派西方接近衡州處有煉心芝存在的跡象,若不是此人與我合作多次,甚至于那天機閣有些關(guān)系,我也不會相信這個消息的。
可就那人所說,他當(dāng)初也只是遠遠的感受到煉心芝的氣息,然后就被附近的妖王給發(fā)現(xiàn)了,只得離開。
而我按照他的說法來此尋找,卻不知為何尋不到煉心芝的一點蹤跡和氣息,只得在此慢慢找,之前我見有許多星河劍派弟子路過此地,便想找她們問問,或許也能得到線索。
可誰知他們見了我,就像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遠遠避開,我尋思我也長的不嚇人啊……”
“原來……竟是這般。
實在對不住,我冤枉你了,實在抱歉,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
“唉,罷了,這么些時日還未發(fā)現(xiàn)煉心芝的半點蹤跡,只怕多半已經(jīng)被人捷足先登了,道友也不必愧疚,我還是自己另想辦法吧,省得又引起誤會。
告辭?!?
說罷,那名為澤金的星宮長老便有些失落的離去,只留原地有些懊惱的葉青兒。
“竟是真的誤解他了……也罷,至少問題是解決了,先回去復(fù)命吧?!?
這般想著,葉青兒也離開了此地,向著云汐城的方向飛去。
可卻不知為何一下迷失了方向,亂跑之下竟是誤入了星河劍派的后山風(fēng)雷谷。
好在很快,葉青兒便遇見了一位熟人——白露仙子。
在與她一番寒暄之后,則是發(fā)現(xiàn)她正在教導(dǎo)一個小孩進行最基本的吐納之法,可那孩子似乎是因為資質(zhì)過差,不論白露怎么教都學(xué)不會。
好在,有葉青兒這位竹山宗授業(yè)長老在,在葉青兒回想了一番魏無極是如何教導(dǎo)自己吐納的之后盤坐在那孩子身后,運轉(zhuǎn)《青鸞轉(zhuǎn)生訣》吸納來大量靈氣,又為孩子引氣入體,讓他體會運氣的感受,好生教導(dǎo)了一番之后,終是讓那孩子學(xué)會了吐納,從此也算是入了長生大道。
葉青兒亦是在一日星河劍派后山內(nèi)起霧之時似乎領(lǐng)悟了什么,習(xí)得了一種將水靈氣幻化為霧氣遮掩身形的小技巧,前后耗費了快一個月的時間,這才離去,趕回了云汐城。
“葉道友怎得去了這么久?難道說,是沒找到那星宮弟子么?”
云汐城客棧內(nèi),今日照例等在客棧大堂內(nèi)的重香柏見得葉青兒終于歸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關(guān)切和焦急的神色,連忙上前詢問。
葉青兒因覺對那星宮長老有愧,自是如實回答,先是說了已將此人趕跑,也說了他的辯解之,想要讓重香柏明白她誤解了那人。
卻只聽那重香柏面露冷笑,有些不屑的道:
“呵呵,沒想到這么老舊的借口,他居然也說的出口。寧州但凡清楚星河劍派那塊地界情況的修士,誰人不知這煉心芝早就在寧衡交界絕跡了?
等等……葉道友,你不會信了他的說辭吧?”
葉青兒:“……”
重香柏:“……”
“嘎,嘎,嘎,嘎!”
一只不知從哪飛來的烏鴉將此刻尷尬的氣氛襯托的淋漓盡致。
“也罷,道友想來是并不知曉此事,被騙了也正常。
至少……葉道友總算是把他趕走了,倒是能讓我與星河劍派的修士們安心不少,這一些薄禮,還請道友收下……”
“唉,重道友你別說了,我現(xiàn)在感覺我就是個憨批……讓我靜一會,好么?”
看著葉青兒那透露著知曉被騙后有些悲愴的神色,重香柏拍了拍葉青兒的肩膀,表示理解,隨后緩緩的行出了云汐城客棧,只留葉青兒一人點了壺盈手露自斟自飲。
隨后,只覺有些傷心的葉青兒跑去與青蛇真人論了道,并送給了他一顆幾乎是半央求的從青竹道人那里花了兩倍價格用靈石買的一顆可保修士即便敗于心魔也能存活下來,而非被心魔吞噬的黃泉再生丹后,回到百草洞內(nèi)做自閉女修,閉關(guān)悟道了起來。
只是與此同時,在寧州的各處,卻在暗地里開始了暗流涌動,大有風(fēng)雨欲來的架勢。
禾山道內(nèi)。
面對著一眾跪在地上的禾山道修士,禾山道大首領(lǐng),那被稱為顏老怪的金丹巔峰修士坐在山寨內(nèi)的寶座上,看起來無喜無悲,就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幾個月前還人滿為患的禾山道如今已是人丁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