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感到震撼的是,頭頂,并非尋常的天花板。那里,是一片深邃而浩瀚的“夜空”。繁星點(diǎn)點(diǎn),銀河璀璨,甚至能看到星辰在緩慢而有序地流轉(zhuǎn),仿佛置身于真正的蒼穹之下。然而,陳默知道,這并非真正的星空,而是一種極致的模擬,一種將整個空間包裹起來的幻象。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花草的清香,與之前電梯內(nèi)的檀香氣息一脈相承,卻更加濃郁,更加真實(shí)。耳邊,除了潺潺水聲和竹葉沙沙,還有一種隱約的鐘聲,從閣樓深處傳來,悠遠(yuǎn)而厚重,仿佛穿越了時間的洪流。
這里,與樓下那個充滿了金屬與玻璃質(zhì)感的現(xiàn)代世界,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次元。誰能想到,在京城之巔,在鋼鐵森林的最頂端,竟然隱藏著這樣一處,仿佛從古代穿越而來的世外桃源。
這,就是“龍庭”!
炎九夜,竟然以通天徹地的手段,硬生生地,在現(xiàn)代文明的巔峰之上,建造了一座屬于他自己的,獨(dú)立的……空中王國!
秦伯走到車前,為陳默拉開了車門。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默邁步走出電梯,腳下的青石板路,透著一種溫潤的觸感,真實(shí)的不容置疑。他緩步走入庭院,每一步都踏得沉穩(wěn)而有力,仿佛這里的奇景,對他而,不過是尋常。
他沒有急著走向那座閣樓,而是停在溪流邊,目光掃過錦鯉,掃過翠竹,掃過假山,最后才落在那座飛檐斗角的閣樓之上。他感受著這里的一切,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匠心,充滿了力量,充滿了炎九夜的意志。
庭院的中心,那座古樸的閣樓前,有一座簡單的石亭。亭下,一張石桌,幾張石凳。石桌上,擺放著一局殘棋,黑白棋子廝殺正酣,但白子已呈頹勢。
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頭發(fā)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獨(dú)自一人,對著這局殘棋沉思。他脊背挺直,雙手?jǐn)n在袖中,神情專注而平靜。他沒有散發(fā)出任何威壓,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退休干部,一個沉浸在自己愛好中的老者,與這世外桃源般的龍庭,完美地融為一體。
然而,當(dāng)陳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陳默的內(nèi)心,卻感覺到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異樣。這老者,看似普通,卻又像是這庭院的中心,所有的氣息,所有的韻律,都圍繞著他而存在。
他,就是炎九夜。
仿佛感應(yīng)到了陳默的到來,老者緩慢地,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穿過庭院的薄霧,穿過搖曳的燈籠,精準(zhǔn)地落在了陳默的身上。那目光看似溫和,卻深邃得如同無盡的宇宙,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視靈魂。
在那一瞬間,陳默感覺到,整個庭院的星光,似乎都黯淡了一瞬。不是真的黯淡,而是所有的光芒,所有的焦點(diǎn),都被這老者的目光所吸引,所吞噬。
秦伯在陳默身后,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知道,真正的較量,從這一刻,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