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那枚血色晶體,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混濁模樣。
它變得更加純粹,通體晶瑩,仿佛一顆最頂級的紅寶石。內部駁雜的能量被徹底洗去,只剩下最原始,最核心的那一滴“神血”本源,靜靜懸浮。
這次冒險的傳送,對他而,也是一次淬煉。
他抬起頭,看向遠處。
城市的霓虹,在天際線的盡頭,勾勒出一片虛假而繁華的光海。
京城。
他回來了。
沒有片刻的停留,他邁步,準備走出這片荒蕪的區(qū)域。
然而,他剛走出兩步,就停了下來。
在他的前方,不遠處的陰影里,靜靜地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唐裝,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
他就像是在這里等了很久,又像是剛剛才出現(xiàn)。
他的存在,與這片荒涼的廢墟格格不入,卻又有一種詭異的和諧。
陳默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對方的身上,沒有能量波動,沒有殺氣,就像一個最普通的,誤入此地的中年學者。
但能在他傳送結束的瞬間,就精準地出現(xiàn)在這里,這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陳默先生?”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率先開口。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帶著一種舊式文人的雅致。
“你的抵達方式,比我們預想的,要……更有效率一些。”
男人的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既不顯得諂媚,也不至于疏遠。
陳默依舊沉默。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對方知道他的名字。
對方知道他會來京城。
對方甚至能大致預判他的出現(xiàn)。
這不是“冥”組織的風格?!摆ぁ苯M織的人,更像是躲在暗處的瘋子,行事充滿了混亂與毀滅的氣息。
而眼前這個人,代表的是秩序,是規(guī)則,是另一種層面上的力量。
“我們沒有惡意。”
男人似乎看穿了陳默的戒備,他微微攤開雙手,示意自己并無威脅。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姓氏并不重要。我只是一個信使,為我的主人,帶來一份問候?!?
“你的主人?”陳默終于開口,他的嗓音因為剛剛的空間傳送,還帶著一絲不易察的金屬質感。
“是的?!蹦腥它c頭,“我的主人,對近期發(fā)生在南城的事情,很感興趣。尤其,是對‘冥’組織的那些拙劣表演。”
“拙劣?”陳默捕捉到了這個詞。
“難道不是嗎?”男人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他們就像一群得到火種的野人,只懂得用最粗暴的方式,去焚燒一切,妄圖在灰燼里找到他們想要的黃金?!?
“他們追求‘涅槃’,卻連最基本的‘平衡’都不懂。一群瘋子,遲早會引火燒身。”
這番話里,透露出的信息量,極其龐大。
對方不僅知道“冥”,甚至知道他們追求的終極目標。
并且,對此,抱以一種居高臨下的……不屑。
“所以,你們是誰?”陳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