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洲沒有再聯(lián)系沈璃珠,卻又讓助理李陽明時刻關注著銀行卡的動賬信息。
沒有。
一筆都沒有。
他給她的那張副卡,安靜得像死了一樣。
后來在臥室抽屜里找到了那卡。
她沒帶走,那最近開銷怎么辦?
顧霆洲心底的煩躁,像野草般瘋長。
晚上,蘭亭會所。
這是顧霆洲這幾天的固定據點。
一群富家公子哥圍著顧霆洲,七嘴八舌地替他“排憂解難”。
“洲哥,我說你就是太慣著她了?!?
一個染著奶奶灰的富二代擠眉弄眼:“我跟你說,女人不能慣,越慣越上天,這次都敢鬧離家出走了,下次還得了?”
“凈身出戶?笑死,她一個保姆的女兒,這些年不都花洲哥的錢?”
這些話顧霆洲聽了無數遍。
在他周圍人眼里,沈璃珠只是他的一個漂亮掛件。
大家都覺得他是因為人長得漂亮,才迷了心竅娶她。
若真是因為外貌,他看了十五年,早該看膩了。
命都可以給她啊
修長手指一番,打火機朝奶奶灰丟過去。
“我老婆,你嫂子,尊敬點?!?
顧霆洲窩倒在沙發(fā)里,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手里晃著一杯威士忌,臉上掛著一貫的漫不經心。
仰頭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誰家老婆不鬧騰的,你們這些單身漢不懂?!?
“但我家璃珠確實最離不開我,過幾日就好了。”
嘴上說著不在意,但一杯接一杯灌進喉嚨的酒,出賣了他壓抑的偽裝。
坐在他對面的謝執(zhí)危,溫潤的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偶爾給顧霆洲空了的酒杯續(xù)上酒。
極少插話,又是那樣不容忽視。
另一邊,小公寓里安靜得只能聽見鍵盤敲擊的聲音。
桌上堆滿了資料和草稿,旁邊還有幾個吃完了的泡面桶。
許多專業(yè)詞匯沈璃珠有些記不清了,以前六小時搞定的稿子。
她這次搞了一天多都還沒弄好。
不得不說,還是搞錢更讓人有激情。
但高強度的腦力勞動,加上不規(guī)律的作息,讓孕早期的反應愈發(fā)洶涌。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沈璃珠猛捂住嘴,沖進洗手間,趴在馬桶邊干嘔。
什么都吐不出來,只有酸水一陣陣往上涌,喉嚨里火燒火燎地疼。
眼淚被逼了出來,模糊了視線。
這孩子
偏偏是在她最不需要牽絆的時候到來。
胃里的痙攣漸漸平息。
沈璃珠脫力地靠著墻壁滑坐到地上,額前滲出細密的冷汗。
恍惚間,一年前的某個夜晚,毫無征兆地撞進腦海。
她白天抱了顧家親戚的孩子,可愛極了。
夜里洗完澡,穿著顧霆洲最喜歡的那件真絲吊帶睡裙,緊張地蹭到他身邊。
顧霆洲當時正靠在床頭看一份財經報紙,身上只穿了條寬松的睡褲,露出結實緊致的上半身。
燈光下,他胸膛的肌肉線條分明,蜜色的皮膚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澤。
沈璃珠幾乎是用氣音喊:“霆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