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宮喋血:太子楊燁破局之戰(zhàn)
    大興宮的夜,總比尋常地方沉得更早。楊燁站在思政殿的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欞上的雕花,目光卻落在庭院里那棵老槐樹上——三日前,他還在現(xiàn)代實驗室里對著隋代兵甲復(fù)原圖皺眉,此刻卻成了剛平定高句麗、手握軍功的大隋太子。案上攤著兩份密報,一份是暗衛(wèi)呈上來的,五姓七望以五百金帛買通翊麾校尉李元霸,要取他性命;另一份字跡更潦草,是心腹從禁軍后廚雜役口中撬出來的,宇文化及竟暗中讓宇文成都聯(lián)絡(luò)十八路反王,要借今夜的刺殺亂局,一舉掀翻東宮。
    “殿下,李元霸帶了三名親兵,已到殿外廊下,說有遼東戰(zhàn)俘名冊要當(dāng)面呈遞。”內(nèi)侍的聲音帶著顫音,楊燁能聽出他藏在袖口的手在發(fā)抖——這幾日東宮氣氛詭異,連掃地的雜役都知道,有人要對太子不利。
    楊燁深吸一口氣,將案底暗格的短銃又摸了一遍。這是他用現(xiàn)代制識改制的武器,槍管裹著銅皮,填了三發(fā)鉛彈,有效射程不過十步。原主的記憶里,李元霸是李淵第三子,天生神力,能單手舉三百斤石鎖,上次校場演武,他一刀劈斷碗口粗的鐵樺木,刀風(fēng)快得讓人看不清招式。更棘手的是,宇文成都的人恐怕已在宮墻外埋伏,一旦殿內(nèi)動手,外面的反王勢力便會趁機(jī)闖宮,到時候內(nèi)外夾擊,他連求援的機(jī)會都沒有。
    “讓他進(jìn)來,親兵留在廊下?!睏顭顗合潞黹g的干澀,聲音盡量平穩(wěn)。殿門推開時,一股帶著征塵的冷風(fēng)灌了進(jìn)來,李元霸的身影堵在門口,玄色鎧甲上的鱗片泛著冷光,腰間橫挎的重刀比尋常長刀寬出近半,刀柄上的纏繩浸過油,在燭火下泛著暗光。
    “末將李元霸,參見太子殿下?!彼麊蜗ス虻?,動作卻透著僵硬——楊燁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終沒離開刀柄,指腹在銅環(huán)上反復(fù)摩挲,那是蓄勢待發(fā)的征兆。
    “李校尉平身,遼東一戰(zhàn)辛苦,名冊放下,坐下回話吧。”楊燁指了指案前的錦凳,目光卻掃過他的肩頭——那里有片不易察覺的水漬,是剛才在廊下沾的夜露,可他的靴底卻異常干凈,顯然在殿外站著時,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連跺腳撣灰的動作都沒有。
    李元霸起身時,突然猛地抽刀!“哐啷”一聲,刀身劃破空氣的銳響刺得人耳膜發(fā)疼,寒光直逼楊燁面門。楊燁早有準(zhǔn)備,側(cè)身翻滾的同時,右手已摸向短銃,后背卻撞上了案幾,案上的青瓷筆洗“嘩啦”摔碎,碎片濺到腳踝,傳來一陣刺痛。
    “太子殿下,五姓世家門生遍布天下,你推行均田制,斷人活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元霸的聲音冷得像冰,重刀橫掃,目標(biāo)直指楊燁的脖頸。楊燁來不及裝彈,只能抄起案上的鎏金鎮(zhèn)紙擲過去。鎮(zhèn)紙砸在李元霸的鎧甲上,發(fā)出“當(dāng)”的脆響,卻只讓他頓了一瞬,重刀依舊勢不可擋。
    危急關(guān)頭,楊燁猛地想起原主練過的隋代防身術(shù),腳尖勾住案腿狠狠一扯,沉重的紫檀木案幾朝李元霸撞去。李元霸冷哼一聲,左手抓住案角,竟硬生生將案幾掀飛!木屑飛濺中,他再次揮刀,楊燁被逼得連連后退,后腰撞到殿柱,退無可退。
    “殿下,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李元霸眼中閃過狠厲,重刀高高舉起,刀背映出楊燁緊繃的臉。就在這時,楊燁突然扣動扳機(jī)——“砰!”槍聲在密閉的大殿里炸開,震得梁上積灰簌簌落下。李元霸顯然沒見過這種武器,臉上閃過驚愕,胸前的鎧甲瞬間被鉛彈擊穿,鮮血順著甲縫滲出來,在玄色鎧甲上暈開暗紅的痕跡。
    他悶哼一聲,重刀脫手落在地上,發(fā)出“當(dāng)啷”巨響。楊燁以為勝負(fù)已定,剛想松-->>口氣,卻見李元霸突然咧嘴一笑,伸手捂住傷口,竟再次朝他撲來:“這點傷,還殺不了我!”原來鉛彈雖擊穿鎧甲,卻沒命中要害,只擦著他的肋骨劃過。楊燁心頭一緊,剛想裝第二發(fā)子彈,李元霸已撲到近前,左手扼住了他的脖頸。
    窒息感瞬間襲來,楊燁的臉漲得通紅,右手死死抵住李元霸的胸口,指尖沾到溫?zé)岬孽r血。他能感覺到對方手臂的力量越來越大,肺里的空氣漸漸耗盡,意識開始模糊。耳邊隱約傳來殿外的喊殺聲——宇文成都的人果然動手了!若是此刻昏過去,東宮上下都會淪為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