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大喜過望,自此每日跟著智光練拳。伏虎拳招式簡單,卻每一拳都需灌注全身內(nèi)力,講究“力從地起,拳由心生”。起初,林燁一拳打出,總帶著長春功的飄忽感,智光便讓他在手腕綁上沙袋,練到手臂酸痛麻木也不準卸下。
    三個月后,林燁再打伏虎拳,拳風已帶著幾分剛勁,一拳砸在樹干上,能留下淺淺的拳印。智光見狀,才開始傳授他龍象般若功的第一層心法:“龍象功第一層,需引氣入體,以意馭力,感受龍象之力的厚重……”
    林燁日夜苦修,將心法口訣爛熟于心,可每次運轉(zhuǎn)內(nèi)力,總覺得體內(nèi)有兩股力量相互抵觸,長春功的靈動總在擾亂龍象功的厚重。他焦躁不已,夜里常常輾轉(zhuǎn)難眠:“難道我真的無法兼修兩種武學?若是放棄,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一日,他在后山練功時,看到一只雄鷹在空中盤旋,時而迅猛俯沖,時而輕盈滑翔。他忽然愣?。盒埴椉饶苷宫F(xiàn)捕食時的剛猛,也能擁有翱翔時的靈動,為何自己不能讓兩種內(nèi)力各展所長?
    林燁茅塞頓開,當即盤膝坐下,嘗試著讓長春功內(nèi)力流轉(zhuǎn)于四肢百骸,負責調(diào)和氣息、靈活身形,而龍象功內(nèi)力則沉于丹田,作為發(fā)力的根基。起初,兩種內(nèi)力依舊沖突,他甚至因內(nèi)息紊亂暈了過去??尚褋砗?,他沒有放棄,一次次調(diào)整內(nèi)息運轉(zhuǎn)的路線,哪怕渾身酸痛,嘴角溢血,也咬牙堅持。
    半個月后的一個清晨,林燁再次運轉(zhuǎn)內(nèi)力,忽然覺得丹田處的龍象功內(nèi)力不再滯澀,長春功內(nèi)力如同溪流般環(huán)繞著它,兩者相輔相成。他一拳打出,既有龍象功的剛猛,又有長春功的迅捷,竟將一塊半人高的巖石砸出裂紋。
    “第一層,成了!”林燁激動得渾身發(fā)抖,他終于摸到了龍象般若功的門檻。智光看到這一幕,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你能悟出調(diào)和之法,可見天資不淺。但切記,龍象功每進一層,難度都翻倍,切不可急于求成?!?
    林燁謹記教誨,愈發(fā)刻苦。他知道,第一層只是開始,要想真正有資格站在郭襄身邊,還需更上一層樓。此后三年,他每日除了清掃經(jīng)堂,便是練功。清晨練伏虎拳打牢根基,正午運轉(zhuǎn)龍象功心法,夜晚則以長春功調(diào)和內(nèi)息。
    期間,寺中也有弟子不服,認為一個中原人不該學到龍象功,時常找他比試。有一次,一個修到龍象功第二層的弟子向他挑戰(zhàn),拳風剛猛,直取要害。林燁起初有些慌亂,可想起這三年的苦修,想起郭襄的身影,他定了定神,以長春功步法避開攻擊,同時運轉(zhuǎn)龍象功內(nèi)力,一拳迎上。
    “嘭”的一聲,兩人各退三步。那弟子滿臉震驚:“你不過第一層,怎會有如此力道?”林燁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拱手。經(jīng)此一戰(zhàn),寺中再無人敢輕視他。
    智光見他心性堅韌,進步神速,便將龍象功第二層心法傳授給他。第二層的修煉難度遠超第一層,需將內(nèi)力凝聚于經(jīng)脈,反復沖刷,稍有不慎便會經(jīng)脈受損。林燁每日忍受著內(nèi)力沖刷經(jīng)脈的劇痛,常常練到渾身是汗,衣服能擰出水來。
    有好幾次,他疼得幾乎暈厥,甚至想過放棄??擅慨斶@時,他便會拿出臨行前畫的郭襄小像——那是他憑著記憶畫的,畫中的少女眉眼彎彎,帶著幾分俏皮。“郭姑娘還在襄陽受苦,我若這點痛都忍不了,何談護她?”他咬著牙,一次次挺了過去。
    又過了兩年,林燁終于將龍象功修到第二層。此時的他,身形愈發(fā)挺拔,眼神也多了幾分堅毅。他能一拳打碎巨石,內(nèi)力渾厚程度,已不遜于寺中修煉多年的弟子。
    這日,智光找到他,神色凝重:“如今襄陽城危在旦夕,蒙古大軍步步緊逼。你既學了我寺武學,也該去做你想做的事了。記住,龍象功修煉之路漫長,切勿因急于求成而毀了自身?!?
    林燁心中一震,他知道,是時候回去了。這五年,他在藏邊吃盡苦頭,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穿越者,成長為身懷兩種絕學的高手。他對著智光深深一拜:“多謝大師五年教誨,晚輩永世不忘。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回報薩迦寺。”
    離開薩迦寺那天,風雪依舊。林燁翻身上馬,回望那座紅墻寺廟,眼中滿是感激。他勒緊韁繩,策馬向東,朝著襄陽的方向奔去。風在耳邊呼嘯,他仿佛看到郭襄站在襄陽城頭,正望著遠方。
    “郭姑娘,我來了。這一次,我終于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了。”林燁握緊腰間的佩劍,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前路或許依舊艱險,但他已不再是那個無力的旁觀者,他要用手中的劍,用這五年苦修的武功,守護他想守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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