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撼襄陽:輪影刀光處的生死局
    暮春的風(fēng)裹著漠北的沙塵掠過官道,林燁勒住韁繩時,棗紅馬的鼻翼噴出兩道白霧,蹄鐵在青石路面上蹭出細(xì)碎的火星。郭芙攥著韁繩的手指泛白,目光越過前方起伏的丘陵,遠(yuǎn)處天際線下隱約可見蒙古大軍的聯(lián)營,黑旗如林,連風(fēng)都似染上了鐵腥味。
    “我爹娘還在襄陽城里,”郭芙的聲音發(fā)顫,卻強(qiáng)撐著挺直脊背,鬢邊的珍珠耳墜隨著馬匹的輕晃微微抖動,“若是蒙古人真的……”話未說完,眼眶已紅了大半。林燁側(cè)頭看她,見她雖仍帶著幾分往日的嬌蠻,此刻眼底卻滿是真切的焦灼,便伸手按在她的手背:“放心,有我在,定能護(hù)你回到襄陽。”
    話音剛落,一陣雄渾的笑聲自斜后方的樹林里炸開,震得枝頭新葉簌簌飄落。林燁心頭一緊,反手將郭芙護(hù)在身后,腰間的玄鐵刀已出鞘半寸,冷光映著他驟然沉凝的眼神。樹影分開處,一個身披猩紅僧袍的身影緩步走出,正是金輪法王。他手中的五輪環(huán)在夕陽下泛著暗金光澤,每走一步,地面仿佛都微微震動,周身的氣勁竟讓周遭的風(fēng)都滯澀了幾分。
    “林小友,別來無恙?”金輪法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掃過郭芙時帶著幾分輕蔑,“郭大俠的千金也在此處,倒是省了老僧去襄陽尋人的功夫?!绷譄钗盏兜氖指o,指尖已能感受到刀柄上細(xì)密的紋路——他與金輪法王交手三次,每次對方的功力都有精進(jìn),可今日這股壓迫感,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qiáng)烈,仿佛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即將崩塌的山岳。
    “法王不在蒙古大營籌劃戰(zhàn)事,倒有閑心在此攔路?”林燁刻意放緩語速,目光緊盯著金輪法王的肩頸——那是他以往出手的破綻處,可此刻法王的僧袍紋絲不動,連呼吸都似與周遭的氣流融為一體,竟找不到半分空隙。郭芙在身后低呼一聲,她雖武功不及二人,卻也能察覺法王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氣場,忙從懷中摸出短劍,指尖卻止不住地發(fā)抖。
    金輪法王低喝一聲,右手的金輪突然脫手,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取林燁面門。林燁腳尖點地,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飄出丈許,玄鐵刀橫掃而出,“當(dāng)”的一聲巨響,刀輪相撞的瞬間,一股巨力順著刀身傳來,震得他手臂發(fā)麻,虎口竟隱隱作痛。他心中一驚:往日法王的龍象波羅功雖剛猛,卻仍有后勁不足之嫌,今日這一擊,力道竟似無窮無盡,且內(nèi)勁中帶著十二重疊加的震蕩,仿佛要震碎他的經(jīng)脈。
    “林小友,嘗嘗老僧十二層龍象功的滋味!”金輪法王大笑,左手銀輪、右手銅輪同時飛出,兩輪一左一右,封死了林燁所有閃避的方向。林燁深吸一口氣,將內(nèi)力凝于刀身,玄鐵刀突然發(fā)出一聲龍吟,他踏著八卦步在兩輪之間輾轉(zhuǎn),刀光如潑墨般展開,每一刀都精準(zhǔn)地斬在輪沿上,試圖卸去法王的力道??山疠喎ㄍ醯膬?nèi)勁如潮水般連綿不絕,每一次碰撞,林燁都感覺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氣血翻涌,喉頭已泛起腥甜。
    郭芙看得心膽俱裂,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卻也不愿眼睜睜看著林燁遇險,便握緊短劍,繞到金輪法王身后,趁他注意力集中在林燁身上時,猛地刺向他的后心。金輪法王卻似背后長眼,左腳向后一踢,一股勁風(fēng)直逼郭芙面門。林燁見狀,心中一急,不顧手臂傳來的劇痛,玄鐵刀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黑影射向金輪法王的手腕——他知道,唯有逼法王回防,才能救下郭芙。
  &nb-->>sp; 金輪法王果然側(cè)身避開,右手一抄接住玄鐵刀,卻被刀身上的內(nèi)勁震得后退半步。林燁趁機(jī)欺身而上,左手扣住郭芙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后,右手則從懷中摸出軟劍,抖腕間劍花如雨,直取法王的咽喉?!昂脗€舍命相護(hù)!”金輪法王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卻也多了幾分狠厲,五輪環(huán)在他周身飛速旋轉(zhuǎn),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軟劍刺在環(huán)上,竟被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