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他掙扎著扶住案幾，聲音嘶啞地問：“多少人？帶了攻城器械嗎？”

    “只有...只有三人，沒帶器械，像是在探查地形?！?

    “探查地形？”劉表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他們是在為攻城做準(zhǔn)備！林燁一定是要報當(dāng)年他拒絕結(jié)盟之仇！他想起三年前，林燁派使者來荊州，提出共抗曹操，他那時覺得對方不過是邊陲小勢力，傲慢地把使者趕了出去，還放“遼東蠻夷，也配與我大漢宗親結(jié)盟？”

    如今想來，那時的自己真是愚蠢得可笑。

    “快！快召集文武百官！”劉表猛地站起來，袍角掃落了案上的竹簡，“傳令下去，緊閉四門，增派巡邏！讓蔡瑁將軍率水師守住漢江，任何人不得靠近城池！”

    他語無倫次地發(fā)號施令，心里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他知道，這些措施不過是自欺欺人。林燁若是真想攻城，襄陽這點防務(wù)，恐怕連三天都守不住。他甚至開始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要貪圖巴蜀的富庶，派兵去爭奪益州——如今損兵折將，反而讓林燁撿了便宜。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把整個襄陽城淹沒。劉表望著漆黑的夜空，突然覺得，這雨或許永遠(yuǎn)不會停了。

    第三章江東暗流，少女心事

    與襄陽的愁云慘淡不同，江東的建業(yè)城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jié)。孫權(quán)站在石頭城的城樓上，望著長江里穿梭的戰(zhàn)船，眉頭卻鎖得很緊。案上攤著一封密信，字跡潦草，是他安插在許昌的細(xì)作傳來的——曹操退回許昌后，立刻殺了主張與林燁決戰(zhàn)的謀士郭嘉，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林燁的副將徐晃，顯然是想暫避鋒芒。

    “兄長，在想什么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幾分嬌俏。

    孫權(quán)回頭，只見孫尚香一身勁裝，腰間挎著佩劍，額前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得微微飄動。這位小妹自小跟著父兄習(xí)武，性子潑辣得像帶刺的玫瑰，卻偏偏最懂他的心思。

    “在想林燁?！睂O權(quán)沒有隱瞞，指著江面上的船隊，“你看，我們剛造好的二十艘樓船，本想開春后去攻打黃祖，可現(xiàn)在...”

    “可現(xiàn)在林燁打敗了曹操和劉表，勢力大增，我們這點家底，在他眼里怕是不夠看的。”孫尚香接話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她見過林燁——去年在濡須口的會盟上，那個穿著玄甲、眼神銳利的男人，站在一群武將里，明明沒有刻意張揚，卻像磁石一樣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孫權(quán)嘆了口氣：“父親臨終前囑咐我，要守住江東基業(yè)，可如今三面受敵——北面是虎視眈眈的曹操，西面是林燁的勢力范圍，就連南面的山越也蠢蠢欲動。林燁派人送來消息，說只要我們安分守己，他可以保證江東無虞。你說，這可信嗎？”

    孫尚香低頭看著腰間的佩劍，劍柄上的纏繩被她攥得有些發(fā)熱。她想起林燁派來的使者說的話：“我家主公說了，孫討逆（孫權(quán)之父孫堅）當(dāng)年是條好漢，他不愿與江東為敵。只是孫權(quán)年輕氣盛，怕是會被身邊人蠱惑。若孫小姐方便，可否代為轉(zhuǎn)告——有些念頭，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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