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將天蔭城的斷壁殘垣浸染成暗紫色，林燁握著巫族玉佩的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無名收劍入鞘的動作帶著幾分決絕，青鋒歸匣的輕響在死寂的戰(zhàn)場顯得格外刺耳。

    "原來從始至終，我們都在兩條路上。"無名望著林燁染血的衣袍，眼中往日的欣賞全然化作疏離，"以殺止殺，終究是魔道行徑。"

    林燁喉頭滾動，想要解釋的話語卡在喉嚨里。他想起穿越前實驗室的白熾燈，那些精密儀器和永遠解不完的方程式。

    此刻這個武俠世界的道德準則，就像突然調(diào)換變量的復雜公式，讓他難以用現(xiàn)代思維去理解。

    "無名前輩，當你看到我未婚妻渾身是血地倒在破廟，你還會覺得我的手段過激嗎？"

    林燁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指腹無意識摩挲著玉佩上的古老圖騰，"在我的家鄉(xiāng)，對付罪犯從不會講什么仁義。"

    無名瞳孔微縮，似乎被這句話刺痛："這里不是你的家鄉(xiāng)！

    "他袍袖翻飛間帶起一陣勁風，將地上絕無神的殘片卷起，"武林自有規(guī)矩，即便是魔，也該死于正道之劍下。你這般吞噬生靈，與絕無神何異？"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林燁心頭。他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幾分蒼涼："原來在你們眼里，手段比目的更重要。

    "記憶如潮水涌來，實驗室里那些為了科研數(shù)據(jù)犧牲的實驗體，和此刻被他吸干內(nèi)力的東瀛武士，竟在某種程度上重疊。

    無名轉(zhuǎn)身欲走，卻被林燁的下一句話釘在原地："前輩可知，在我來的世界，有個叫核武器的東西？它能在瞬間毀滅一座城池，殺死數(shù)十萬人。

    "林燁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但正是因為有了它，大國之間反而不敢輕易開戰(zhàn)——因為大家都知道，毀滅對方的同時，自己也將萬劫不復。"

    無名緩緩回頭，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荒謬！如此兇器怎可被當作制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