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童飄云踉蹌后退,看著冰花在蓮花觸及之處消融。林燁抬手按住她頭頂百會穴,磅礴內力注入她體內,將走火入魔的真氣盡數梳理。童飄云仰望著這個清瘦的僧人,第一次在那雙悲憫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你......"童飄云的聲音帶著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意,"為何救我?"林燁收回手,輕聲道:"眾生皆苦,何苦執(zhí)著于仇恨。"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敲開了童飄云封閉多年的心防。
此時客棧院內,李秋水正與三十六島主纏斗,劍招間帶著幾分因嫉妒而生的狠厲;李秋云則用軟鞭護住安娜,眼神中滿是擔憂;安娜揮舞著藥杵,將毒煙彈準確擲向敵人。童飄云突然飛身而下,掌心的寒芒竟轉而攻向自己的部下:"都退下!"
眾人驚愕之際,童飄云已落在林燁身側,仰頭看著他:"從今以后,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李秋水長劍險些脫手,李秋云輕呼出聲,安娜則將藥杵攥得發(fā)白。林燁望著四個截然不同的女子,第一次感到佛法中的"因緣際會"如此難以參透。
夜雨漸歇,月光穿透云層。林燁立在客棧后院的老槐樹下,聽著此起彼伏的腳步聲。李秋水率先出現,長劍挽了個劍花:"她們能做的,我也能!"李秋云捧著親手縫制的香囊,聲音細若蚊蠅:"不知大師可否嫌棄......"安娜端著新煎的藥湯,目光灼灼:"喝了,莫要累壞了身子。"
童飄云最后現身,手中提著兩只野兔:"今晚吃烤兔肉。"她驅趕著要幫忙的洞主島主,"都滾!這是我給......給恩公打的!"林燁望著眼前爭奇斗艷的景象,忽然想起達摩飛升前說的話:"情之一字,最是纏人。"
夜色漸深,林燁獨坐禪房誦經。窗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四個身影各自守在不同方位。李秋水在月下舞劍,劍光中帶著相思;李秋云對著月亮發(fā)呆,香囊在手中揉來揉去;安娜反復擦拭著藥箱,將藥材擺了又擺;童飄云則警惕地望著四周,連樹上的夜梟都不放過。
佛偈聲與更鼓聲交織,林燁望著燭火明滅,心中泛起從未有過的波瀾。他忽然明白,此番苗疆之行,要渡的何止是眾生,更是他自己的心劫。而這場因佛法而起的情緣,又將如何收場,或許只有山間的晨鐘暮鼓知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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