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心事已了,貧僧也該回清音寺了?!蓖5穆曇羝届o無波,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雷無痕眸光一沉:“父親何出此?您在此清修多年,為何突然要回去?可是寺中有人”
    他以為清音寺那邊又給了妄海壓力。
    自從父親與母親在一起之后,清音寺那邊便常常施壓。
    不過就是一群頑固不化的禿驢,要不是父親不允,他定要拆了那座和尚廟!
    妄海緩緩搖頭,打斷了他的猜測,“無人相逼,本就是貧僧自身之過?!?
    他抬眼,目光穿過洞府入口,望向遠方仿佛能觸及那棵通天建木的虛影,眼神變得空遠而沉重。
    “當年為救無寂,貧僧擅自動用傳送陣,已是違背寺規(guī),觸犯禁忌,后又塵緣未斷,心魔難消,避世于此,實為怯懦逃避?!?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就像在陳述一個殘酷的事實。
    “貧僧背叛佛祖教誨,背離守護之責,私心用甚,此等罪孽,豈能因年歲久遠便一筆勾銷?終須回寺領罰,方能心安?!?
    “可”雷無痕還想再勸。
    他知道清音寺的戒律森嚴,妄海此去,領受的絕不僅僅是幾句訓誡那么簡單。
    妄海卻抬手止住了他的話,眼神溫和卻堅定,“無痕殿下,不必再勸,昔日因,今日果,此乃貧僧必經(jīng)之路,以往種種,執(zhí)著也好,遺憾也罷,俱往矣,如今能見無寂安好,于愿足矣,余下之路,當由貧僧自行了斷?!?
    他這番話說的平靜而決絕,仿佛早已深思熟慮,再無轉(zhuǎn)圜余地。
    雷無痕看著他眼中那不容動搖的澄澈與決意,所有勸阻的話都堵在了喉間。
    他深知眼前之人的心性,一旦決定,便是萬牛莫挽。
    洞府內(nèi)逐漸安靜了下來,不知不覺間,雷無痕突然發(fā)現(xiàn)手掌心竟然已經(jīng)汗?jié)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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