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批發(fā)市場的晨霧還沒散盡，林默就騎著電動車穿梭在擁擠的貨攤之間。車輪碾過沾著露水的碎石路，發(fā)出

    “咯吱”

    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他連日來的疲憊。自從王振國下令暫停惠民菜市場的貨源后，他已經(jīng)跑遍了市區(qū)周邊的六個批發(fā)市場，卻連一份穩(wěn)定的貨源都沒找到。

    “老板，這黃豆怎么賣？能不能按批發(fā)價給我？”

    林默停在一個堆滿麻袋的貨攤前，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連續(xù)幾天的奔波，讓他的嗓子干得發(fā)疼，眼底也布滿了紅血絲。

    貨攤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低頭整理賬本，聞抬頭瞥了林默一眼，又看了看他身上洗得發(fā)白的外賣服，搖了搖頭：“黃豆八塊五一斤，少一分都不賣。你要是要得多，我最多給你便宜一毛錢，再多就沒利潤了?！?

    “八塊五？”

    林默心里一沉。之前在惠民菜市場拿黃豆，才六塊二一斤，現(xiàn)在價格直接漲了近四成。就算按八塊四一斤算，張嬸的豆?jié){攤每天要用五十斤黃豆，光黃豆成本就得多出一百一十塊，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千多，這對本就薄利的小攤子來說，根本承受不起。

    “老板，能不能再便宜點？我們是小本生意，實在賺不了多少?！?

    林默還想再爭取一下。

    “不是我不便宜，是真沒法便宜。”

    老板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你沒聽說嗎？惠民民生集團最近在整合全市的糧油貨源，好多供貨商都被他們約談了，誰敢給你們這些‘被停供’的商戶低價，就是跟王總作對，沒人敢冒這個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