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華巷剛褪去露水，王桂蘭的包子鋪就鬧了慌。案板上攤著三團發(fā)黏的面團，泛著淡青色霉斑，旁邊拆開的面粉袋上，“保質(zhì)期三個月”

    的字樣被潮氣暈得模糊

    ——

    這袋昨天剛從張哥手里買的面粉，竟早過了期。

    “張哥，你這面粉怎么回事？”

    王桂蘭攥著手機，聲音發(fā)顫。電話那頭的張哥頓了兩秒，語氣透著心虛，卻不敢說半句假話

    ——

    真域的規(guī)則像根弦，誰碰誰心慌，“我、我倉庫里堆太久，可能受潮了，但沒過期！你肯定是沒封好袋，自己弄霉的！”

    這話半真半假，張哥確實知道面粉過期，卻只能挑

    “受潮”“你沒封好”

    這種能搪塞的真話講，連一句完整的謊話都編不出來。王桂蘭急得眼圈紅了，早市的客人已經(jīng)在巷口探頭，她備了五十個包子的面，現(xiàn)在全廢了，這可是她三天的本錢。

    “王阿姨！”

    巷口傳來電動車剎車聲，林默拎著空外賣箱跑進來。他剛送完城郊的早餐單，就撞見王桂蘭抹眼淚的模樣。聽明白前因后果，林默捏了捏那袋發(fā)潮的面粉，指尖觸到袋底結(jié)塊的硬粒

    ——

    這分明是過期三個月的陳貨，張哥在賭，賭王桂蘭不懂看生產(chǎn)日期，更賭她在真域里不敢撒謊質(zhì)疑。

    “我去找他?！?

    林默把面粉袋扎緊，塞進電動車筐。王桂蘭趕緊拉住他：“別去啊小林，張哥上次跟食藥監(jiān)的人都認(rèn)識，他要是說我訛他，我、我沒法撒謊反駁”

    林默拍了拍她的手，語氣穩(wěn)得很：“放心，有我呢?！?

    他心里清楚，真域里只有他能說假話，這既是隱患，也是此刻唯一的解藥。

    張哥的糧油倉庫在舊貨市場后門，鐵皮門虛掩著，里面堆著半人高的面粉袋，不少包裝袋上的日期都被黑色馬克筆涂過。林默剛進門，就撞見張哥正跟兩個伙計分裝面粉，見他來，張哥手里的勺子

    “當(dāng)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