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爸,你又提這事,那婚約只是你跟秦家的酒后之,又沒正式定下婚書,怎么算數(shù)呢?”
白云裳一提起這事,就感覺頭大,語氣無奈地說道。
“可是你秦伯伯當真了!還有,你能到鐵山縣任縣委書記,都是你秦伯伯為你在省委常委會上爭取到的!”
“要不然,以你二十郎當歲的資歷,怎么可能去當縣委書記,在全省這是絕無僅有的!孩子,你要知道感恩??!”
父親的口氣簡直是苦口婆心。
白云裳的父親叫白清風,是省政府政研室的副主任,官居副廳級。他口中所說的那個神秘的秦伯伯,是淮北省第三號人物——省委副書記秦名義。
當初白清風三十多歲還是個碌碌無為的小科員,是秦明義拿開了蓋住金子的那塊破抹布,將他從副科級一路提拔到現(xiàn)在的副廳級,讓他這塊金子得以發(fā)光發(fā)亮。
所以,秦明義既是白清風的老領(lǐng)導,還是有知遇之恩的恩師、摯友。沒有秦明義對白家兩代人的扶持,就沒有白家的今日!
所以說,秦家對白家是恩重如山,也是他們最大的靠山。
因此,在某個閑云野鶴的酒局中,兩人喝到真情流露,白清風就提出兩人結(jié)下兒女親家,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秦明義的兒子秦少游,結(jié)為連理。
當時,白云裳正在讀博士學位,無論才華還容貌,都是人中之鳳,因此兩人一拍即合,秦少游對白云裳也是一見傾心。
白云裳博士畢業(yè)后,在秦明義的安排下,作為高等人才引進體制內(nèi),直接進入共青團淮安省委機關(guān)。按照政策,博士學位直接享受副處級,兩年以后,再升正處級,幾個月后下放到鐵山縣任縣委書記。
這一切,都是秦明義給白云裳量身定制的路線,背后操作的結(jié)果,畢竟這是他秦家未來的兒媳婦嗎!
這就叫大樹底下好乘涼,在體制內(nèi),普通的草根出身,如果在基層,一輩子混個科級都難如登天,如果在省城熬到死也能混個處長,可是白云裳起步就是別人一輩子的天花板!
這就應(yīng)了那句老話,朝中無人莫做官!那些官二代、官場門閥,天生就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人生的路線早就規(guī)劃好了,只等踩著時間節(jié)點,火箭一樣往上飛,平步青云。
白云裳嘆了一口氣,對這一切很明白,也知道父親是為自己的前途著想,背靠秦家能讓她的仕途一路綠燈,節(jié)節(jié)攀升。
“爸,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如果為了報答秦家,要搭上我的一生幸福,我寧愿不做這個官!我的婚姻,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主?”
沉默了一下,白云裳說道。
“女兒啊,你還真看上那個趙行健了?一個農(nóng)村出生、毫無背景、沒有政治資源的小子,以后在官場上沒啥大出息的!他混一輩子,最多在鐵山縣那個小水洼里撈個副處級到頂了!”
“而你呢,二十多歲就是縣委書記,再干個兩年就能升副廳級,三十歲的副廳在全國都是鳳毛麟角,未來干到正部級,都有可能!你們兩人差得太遠了,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更何況,秦少游出生高干家庭,十分優(yōu)秀,對你也很上心,你不要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白清風掏心窩子地說道。
“老爸,你這是典型的勢利眼,見都沒見過趙行健,就把人家貶得一無是處!”
“你知道嗎,我剛來鐵山縣的時候,被各方勢力打壓,直接被架空,工作一度陷入困局,如果不是趙行健背后支持我,我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被折磨出抑郁癥,要自殺了,還何談未來?”
“更何況,我對秦少游真的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