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咬胳膊上了么,下來走吧。”
張得本鼓起勇氣說道,迎接他的是一把臟雪團子。
劉桂香順手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朝著張得本的臉上就甩了過去,罵道:
“你個老王八犢子有啥用,眼睜睜看著我被咬是吧?操你八輩祖宗的,你還算是個爺們兒?”
張得本被罵得眼皮子直抽抽,趕緊轉(zhuǎn)身把爬犁的纖繩套在肩膀上,拉起爬犁往吳俠之家走去。
此時吳俠之正在房檐底下曬著太陽,看見外面大道上張得本拖著爬犁竟然又來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兩口子咋還沒完沒了的?
張得本看見坐著的吳俠之,有了上午的經(jīng)驗,怕他再把張月那丫頭推出來,于是直接開口問道:
“吳大夫,桂香讓狗咬了,咋整啊?”
本以為這樣他就得直接說咋辦了,沒想到吳俠之卻干脆搖了搖頭,說道:
“沒發(fā)整,去縣醫(yī)院吧!”
劉桂香一聽就不干了,罵道:
“姓吳的你是不是故意的?看都沒看就趕人?你可是大隊的大夫!”
吳俠之毫不在意,一個破老娘們罵街而已,他笑了笑,說道:
“桂香啊,我這確實沒招,狗咬了容易得瘋狗病,那玩意可是誰得上誰死,你要是不想死,就得去縣里醫(yī)院打針去!”
劉桂香一聽,頓時嚇了一跳,語氣也變得不那么暴躁了,顫抖著帶著哭音問道:
“你說啥?能死?”
“對啊,瘋狗病你沒聽過嗎?你見過得了瘋狗病不死的嗎?”
吳俠之說道,心想也不知道是哪個獵犬干的,烏赫和鐵牙都在自己院子里趴著呢,只能是家里其他狗干的。
他扭頭看了看張月,這丫頭全神貫注地挑揀著藥材,好像壓根兒就沒聽這邊兒說啥。
劉桂香嚇得夠嗆,但是卻隱隱的感覺不對,前些年村里有不少狗的時候,經(jīng)常有人被狗咬的,也沒聽說咬一個死一個啊!于是扯著嗓子說道:
“你少蒙我,我小時候就被狗咬過,我也沒死??!”
“嘿嘿,愛信不信,這玩意就是看誰命不好了,有的人都快咬掉胳膊腿的都死不了,也有的人就被輕輕咬破點兒皮,哎嘎巴一下就死了!”
吳俠之笑著說道,越看劉桂香他就越高興,要不是自認是個專業(yè)的大夫,不能嘲笑病人,他一定會笑出聲來的。
這回劉桂香也不敢不信了,要是不知道有這么碼事兒也就算了,該吃吃該喝喝也不鬧心,可是一旦知道了,可就吃不好睡不好了,誰都怕哪天突然就發(fā)病死了。
她剛好說話,突然眼光落到了院子里的張月身上,于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這院子里,可還有兩條大狗呢!
劉桂香心里恨得不行,突然想到應該去一趟縣城,不光是打針看傷,還要順便買點耗子藥回來!
你不是有狗嗎?不是咬我嗎?那就全都送它們歸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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