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清漪,捂住嘴唇,淚流滿面。
少爺
少爺竟然是為了她,要自逐方家,和家族決裂?
她明明只是個(gè)小侍女啊,就算被打死了,也無所謂的啊。
“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太上長老再次開口,只是語有些蒼白:“雖然這些話有些晚了,但老祖還是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往后,無人再敢動(dòng)你分毫!無人庇護(hù)你,我來!我看誰敢讓我方家麒麟兒再受半點(diǎn)委屈!”
“不必了?!?
撲通一聲,方塵直接跪在太上長老面前,同時(shí)也是面向祠堂中供奉的無數(shù)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方氏不肖子孫方塵,今日自逐出方家,永不回族,永世不改!”
說罷,方塵連磕三個(gè)頭。
清漪連忙跑過來,學(xué)著方塵的樣子,跪在地上,連磕三個(gè)響頭。
她是少爺?shù)娜耍贍斪鍪裁?,她就做什么?
“方方塵”
太上長老渾身顫抖,語氣哆嗦著說道:“你當(dāng)真要和家族決裂不成?”
“老祖!”
方塵再次對(duì)著太上長老磕了三個(gè)頭,沉聲道:“這是我第一次叫您老祖,也是最后一次,希望您老能理解晚輩的一番苦心?!?
蟄伏三年,方塵沒有向家族表達(dá)過自己的不滿。
甚至他從始至今,一切行事都在家族規(guī)矩之內(nèi)。
不是方塵不愿,也不是他沒有那個(gè)能力。
而是他顧念血脈親情,一直在忍讓。
直到現(xiàn)在,直到今日。
他們竟然敢對(duì)清漪出手,這才觸及了方塵的逆鱗。
“請老祖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少爺吧?!?
清漪嘭的一聲磕在地上,額頭浸出血跡,但她好似毫無察覺,只是聲音凄婉的說道:“我家少爺,這些年太苦了。清漪求您了老祖。”
這哀婉凄厲的嗓音,讓不少人動(dòng)容。
場中不少女性族人,更是雙眸發(fā)紅,暗自垂淚。
方文山一不發(fā),只是死死攥緊雙手。
方遠(yuǎn)山胸膛起伏,氣血于體內(nèi)暴走。
太上長老如遭雷擊,身體顫抖。
“罷了,罷了!”
最終,太上長老長嘆一聲,說道:“既然你去意已決,老祖也不留你。但是”
太上長老彎腰將方塵和清漪一并扶起,沉聲道:“你一日是方家的人,永生永世都我方家的人,這里,永遠(yuǎn)是你的家,要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就回來,告訴老祖,老祖幫你出氣!”
“多謝老祖。”
方塵向太上長老再次行了一禮,然后握住清漪的柔夷,溫聲道:“丫頭,我們走吧。”
“嗯!”
被那只溫和的大手握著,清漪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從小到大,她從沒有哪一刻,像這般幸福過。
人群自動(dòng)讓開,不敢也不愿意擋住這對(duì)主仆的路,目送著他們離開。
只有無數(shù)嘆息,在祠堂中回蕩。
跨出祠堂門檻之時(shí),恰巧看到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方芳,她看著方塵,眼中閃過一抹畏懼。
“方”
方芳剛好開口,一抹劍氣瞬間將其嘴巴洞穿。
清漪收回手指,有些怯怯的看著方塵,輕聲道:“少爺,我”
握著清漪的手微微用力,方塵笑道:“少爺知道的,你是在為少爺出氣對(duì)不對(duì)?少爺高興還來不及呢。”
隨即,主仆二人徑直跨過方芳死不瞑目的尸體,大步離去。
方家,無一人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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