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怕你們走了,把命丟在這里!
佟一帆心中暗罵,臉上卻掛滿了笑容,催促仆人通知酒樓準備幾道好菜,要與李青云把酒歡,字里行間奉承謅媚。
當官前勤學苦讀的圣賢經(jīng)義,張口閉口的剛正不阿,都被丟到了腦后。
他眼下沒有買官賣官的經(jīng)費,為了保命,姿態(tài)放的極低,飯桌上頻頻敬酒;只可惜一路舟車勞頓,剛剛又受了驚嚇,幾杯酒下肚就趴到了桌上,被仆人背回了縣衙。
“tui!”
陳長欣啐了口唾沫,不屑道:“大梁朝的文官從上到下都是渾蛋,剛他媽上任就想刮地皮,遲早得讓人砍死?!?
眾親兵發(fā)出了戲謔的笑聲。
李青云不置可否,也正因知曉大梁朝的詬病,故而才竭盡全力地想要將陷陣營打造成虎狼之師,這也是他在這個封建王朝的生存資本。
佟一帆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
看著光亮整潔,布置得當?shù)呐P室,他都以為還在做夢,“順子,死哪兒去了?這是什么地方!”
吱呀……
弓著腰的順子推開了房門,謙卑道:“太爺,這是鹿鳴縣衙,桌椅板凳都是李將軍搜查反賊時,從城中撿回來的,瓶瓶罐罐是在士紳宅院內(nèi)的密室中找到的。”
“李將軍有心了,我昨日太失禮了?!?
佟一帆反思過后,又急聲道:“有多少老舊桌椅?”
“就剩昨日那張破椅子了?!?
順子看他想要發(fā)飆,連忙道:“李將軍的親衛(wèi)說那原本是一張桌子四把椅子,這幾日兵卒鬧餉,加之陷陣營平叛糧米也是從吉安縣借來的,李將軍煩悶,就把桌椅拆了燒火了?!?
“罷了!”
佟一帆苦笑幾聲,吩咐道:“你去城中張貼告示,就說縣衙要招一百名衙役,三十位獄卒,再找十個身強體壯,有功夫傍身的好漢子保護我?!?
順子著急道:“太爺,咱們沒銀子啊。”
“只要鹿鳴縣的百姓死不絕,爺就缺不了銀子,爺?shù)拿墒侨f金不換!”
佟一帆滿臉冷笑,安全有所保障,才能放心大膽地撈銀子。
鹿鳴縣的士紳商賈死絕了也是好事,空出來的員外名額可以賣給他人;吉安縣就是不錯的選擇,藺縣令肯定樂意。
“快去啊!”
佟一帆看他不為所動,猛地抄起了茶杯。
“太爺,小人走了,這里就剩下您了。”
順子不等他追問,“昨日您讓來福去相州府送信去了,李將軍說不想打擾您休息,也將兵卒都撤走了,如……”
佟一帆猛然站起,“李青云呢?”
“李將軍回校場了,還將從大火中搶救出來的戶籍,案卷等物都……”
“那些東西有老子的命金貴嗎?快護送我去校場!老爺被叛軍傷了一根汗毛,我就扒了你的皮!等等,快取筆墨紙硯,順路把告示貼上?!?
……
鹿鳴縣校場。
負手而立的李青云,掃視著正在訓練的新兵。
陳長欣快步走了過來,“青云哥,吉安縣的兄弟傳回消息來了,要求加派人手,又有幾個村子丟了女人,山鬼抓人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縣里了,他們至今都沒找到那群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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