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他從未見過的,好看得讓人喘不過氣的絲綢。
它的質(zhì)地,輕薄如霧,柔滑如水,在陽光下,光華流轉。
用手摸上去,那感覺,竟比剛出生的嬰兒的皮膚,還要細膩,還要溫潤。
“這……這是什么料子?”徐耀祖的聲音都抖了。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
蘇云的嘴角,微微上揚。
“雪肌緞?!?
這匹“雪肌緞”,正是蘇云來到江南后,利用他腦海中,超越這個時代千年的現(xiàn)代紡織知識,指導手下的工匠,對織機、繅絲、染色等一系列工藝,進行顛覆性改良后,制造出的第一件成品。
這,才是他真正的殺手锏。
當“皇家織造大會”的告示,連同那匹驚世駭俗的“雪肌緞”樣品,一同出現(xiàn)在蘇州府衙門口時,整個江南的絲綢行業(yè),徹底炸了。
所有的絲綢商人,無論大小,無論敵我,全都瘋了。
他們圍在告示墻前,看著那匹仿佛不屬于人間的“雪肌緞”,眼睛都看直了,又貪又羨慕。
他們做了一輩子絲綢,從未想過,布料,竟然可以做到這么精美。
這哪里是布?
這分明是天上的云霞,是水中的月光!
沈萬和顧炎之,得到消息后,也第一時間,趕到了現(xiàn)場。
當沈萬這位在絲綢行業(yè)泡了一輩子的宗師級人物,親眼看到,親手摸到那匹“雪肌緞”時,他的臉一下子白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工藝,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他引以為傲了半輩子的“云錦”,在這匹“雪肌緞”面前,就是一堆不值錢的垃圾。
這意味著,他賴以生存的商業(yè)帝國,根基都讓他給撬動了。
“偷!無論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它的織造技術,給我偷出來!”
顧炎之的反應,則更直接,也更狠。
他立刻派出了顧家豢養(yǎng)的頂尖高手,潛入蘇云的府邸,試圖盜取“雪肌緞”的核心工藝圖紙。
然而,蘇云對此,早有防備。
存放核心技術資料的工坊,由李沐雪,親自帶著天策府的精銳,二十四小時看守,里三層外三層,圍得跟鐵桶一般,密不透風。
派去的人,有去無回。
無奈之下,沈萬和顧炎之,只能選擇另一條路。
“既然偷不到,那就參加他的織造大會!”沈萬咬著牙說道,“我就不信,我沈家百年傳承的云錦工藝,和我經(jīng)營了一輩子的人脈,會輸給一個黃口小兒的投機取巧!”
他決定,要在蘇云最得意的舞臺上,正面擊敗他。
蘇云府邸。
徐耀祖興奮地對蘇云說:“先生,您這招太高了!這下,沈萬他們是騎虎難下了!”
蘇云只是淡淡一笑。
“技術壁壘,才是最堅固的護城河?!?
“沈萬的那個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
織造大會的前一夜。
蘇州城,月黑風高。
一道黑色的身影,跟鬼影子似的,避開了層層守衛(wèi),潛入了蘇云的府邸。
他的目標,不是守衛(wèi)森嚴的核心工坊。
而是蘇云的書房。
他得到的命令是,如果偷不到技術,那就……殺了那個創(chuàng)造技術的人!
黑衣刺客,悄無聲息地,推開了書房的窗戶。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熟睡的蘇云。
而是一道,快得嚇人的劍光,冷冰冰的。
“等你,很久了?!?
李沐雪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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