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到禹州,不過一日旅程。
高喆他們并沒有多停,等到禹州城外時,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我們進城后先去客棧,不論做什么,都不許單獨行動,尤其是趙旻和云清。”
高喆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他是真的有些擔(dān)心趙旻他們在禹州出事。
“放心吧高大哥,我絕對聽你的話,不一個人離開?!?
話說完,趙旻才發(fā)現(xiàn)趙凌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得了,看來這下是真的沒機會單獨行動了。
禹州城內(nèi)看似一片祥和,實則卻有些死氣沉沉的。
馬車行駛在路上,甚至能夠感覺到有些百姓后怕的避讓。
就像高喆他們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看來禹州城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嚴重,這些老百姓已經(jīng)開始草木皆兵,連禹州城都是這樣,其他的縣和小鎮(zhèn)恐怕只會更糟糕?!?
趙旻將車簾放下,神色有些凝重。
“這城里怎么一個小孩子也沒有?”蕭云清有些疑惑,她剛才透過馬車的車窗看到路上竟然沒有一個十歲以下的小孩。
連路邊的攤販都冷冷清清。
趙旻開口道,“都這個時辰了,又有那么多小孩莫名失蹤的案子,他們害怕也實屬正常?!?
進了禹州城,高喆一連問了三家客棧,每一家的回答都是客滿了,讓去其他家看看。
可那些客棧一眼看過去,無一例外都是冷冷清清,怎么會客滿?
高喆剛準備從第三家客棧離開,再去看看別處,蕭云清就從包袱里拿出來一錠金子,直接放在了柜臺上。
“掌柜的,現(xiàn)在還滿嗎?”
掌柜看到蕭云清眼都不眨就拿出來一錠金子,頓時兩眼放光,“不滿,不滿,二牛,快去帶幾位客官去上房!”
叫二牛的那個店小二正打著瞌睡,聽到掌柜的吩咐,立馬精神了起來。
“好嘞!客官樓上請!”
高喆偷偷的給蕭云清豎了個大拇指,銀子解決不了的事,金子可以!
蕭云清挑了挑眉,早知道在第一家的時候就拿金子出來了。
幾人跟著二牛去了二樓的上等客房,然而這里所謂的“上房”,剛一打開門就有一股子濃濃的灰塵味道。
二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各位客官,我們客棧已經(jīng)將近一個月都沒什么人了,實在是不敢收留外鄉(xiāng)人,可城里的也沒人住什么客棧啊……小的這就去打掃!”二牛抱怨了兩句,開始收拾房間。
趙旻四下里看了看,這才打開窗戶,現(xiàn)在外面街道上已經(jīng)不見幾個人了,偶爾有人走過也是行色匆匆。
路邊的攤販也都已經(jīng)收了攤,算是他們到的那么多地方里最早進入宵禁的。
“小二哥,你剛才說客棧已經(jīng)將近一個多月都沒來過客人了,那豈不是做了虧本買賣?”
二?!皢恪绷艘宦?,“誰說不是呢,掌柜的天天都在發(fā)愁呢!對了,你們啊叫我二牛就行了?!?
趙旻點了點頭,“好,那掌柜的既然這么愁,我們來的時候怎么還說客滿了?”
“還不是最近……跟你們說了也沒用,你們不會專盯著小孩子吧?看著也不像,畢竟你們都是小孩兒,在城里一定要多多注意,不要隨意外出,尤其是晚上。最近不太平,哪里還有客棧敢收留外鄉(xiāng)人啊……唉,生意難干啊!”
二牛一陣感慨,不僅搖著頭直嘆氣。
蕭云清坐下來托著下巴看向二牛,“既然做不了生意,那關(guān)門一段時間避避風(fēng)頭不就好了?”
“哪兒能啊!官府那些大老爺可不同意,誰敢關(guān)門,上午關(guān)了下午怕是要去大牢里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