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跟娘離開,她不要我們,也不留家里照顧我們,我才不跟她走!除了爹身邊,我哪兒也不去!”
秋日傍晚的余暉落在趙家那破舊的黃土屋上,好似給屋子鑲了個金邊似的,金燦燦的。
趙晚笙眼睛被晃了下。
睜開眼,面前姐姐趙婷婷正親昵地挽著親爹趙志文的胳膊,儼然一副父女情深的溫情場面。
趙晚笙看著眼前這一幕,眼里閃過一絲驚訝,詫異過后,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
趙婷婷跟她一樣重生了。
上一世,在建國前夕,趙志文丟下妻兒,跟著大部隊外出打仗,一去六年,了無音訊。
直到1955年他才回來,一回來就嫌棄她媽媽陳香是個農(nóng)村婦女,舉著反對包辦婚姻的旗幟堅決跟陳香離婚。
實則,趙志文當(dāng)了官看不上替在老家他照顧父母,養(yǎng)育子女的糟糠之妻,在城里有了新歡罷了。
更惡心的是,趙志文不僅沒打算帶老家的兒女去部隊隨軍,還厚顏無恥地要求跟前妻陳香離婚不離家,留在老家,照顧年邁的父母和跟陳香生的兩兒兩女。
這算盤珠子打得都要蹦人臉上了,不過是欺負這個年代的女人,離婚了就沒地兒去罷了。
幸好外婆家?guī)讉€舅舅對她媽不錯,一聽趙志文不顧情面要跟妹妹離婚,立馬上門來接陳香回家。
趙志文自然不甘心,心里那點兒算計,也沒臉對外人。
陳香雖然生了四個孩子,可現(xiàn)在才二十五歲,他知道她這一走,肯定會改嫁。
這不,為了給前妻再嫁增添點絆腳石,便提出讓陳香帶走一個丫頭片子。
這年頭很多人養(yǎng)自己的孩子都養(yǎng)不活,更別說養(yǎng)別人的孩子了。
陳香帶著拖油瓶,肯定嫁不出去,她早晚得灰溜溜地回趙家。
而陳家兩個舅舅年輕時走南闖北,很是積攢下了一些家底,家里房子都是青磚瓦房,家里條件比趙家強得多。
更別說,陳家男娃多,表哥表弟足足有八個,女娃卻只有陳芳表姐一人。
陳家稀罕女娃娃,他們姐妹倆每次去外婆家,吃的玩的,都緊著她們姐妹倆先來。
上一世,趙志文先是問趙婷婷要不要跟陳香,趙婷婷一聽能去外婆家住青磚瓦房,就毫不猶豫選擇跟媽媽。
而也想跟著媽媽的趙晚笙則被留在了趙家,給趙家一大家子當(dāng)牛馬。
可誰也沒有料到,一年多后,趙志文突然回家把趙晚笙接到了他所在的軍區(qū)大院。
這一去,趙晚笙直接成了城里人,把村里的小姑娘們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后來到了年齡,更是嫁了軍官,一直都是體面的城里人不說,等改革開放后,趙晚笙更是當(dāng)起了大飯店的老板,千禧年就已經(jīng)在全國各地開連了上百家鎖店。
趙晚笙繼母劉子蘭生的兩個兒子,一個從政,一個跟著趙志文進了部隊,前途一片光明,就連兩個同父同母的哥哥也成了遠近聞名的成功企業(yè)家,趙家人的日子那叫一個蒸蒸日上。
反之,姐姐趙婷婷命運截然不同。
她跟著陳香回到外婆家,只呆了一個多月,就跟著媽媽改嫁到了隔壁沈家。
沈家還算殷實,趙婷婷又有親媽照顧著,雖在鄉(xiāng)下,日子過得還不錯,因此趙婷婷剛開始便沒少看妹妹笑話,笑她命賤活該留在趙家當(dāng)丫頭。
可這也只讓她得意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