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安沒有爬起來,索性往后一倒,躺到冰涼的地板上。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xiàn),陸延洲教她擊劍,陸延洲背她爬山,陸延洲跪下求婚……
她記得那枚求婚戒指,是她高中時在雜志上看到的私人藏品,提了一嘴很好看。
不知陸延洲費了多少功夫,才把那枚戒指買來。
原是她辜負了真愛……
將近十一點,許清安才獨自離開擊劍館,打車返回醫(yī)院。
在車上,她打開與陸延洲的聊天界面。
陸延洲的頭像沒有變,還是她上大學(xué)時給他換的大海。
湛藍干凈,像他的雙眸。
陸總,對不起,您的傷口怎么樣了?是否嚴重?
打完這行字,她遲遲沒有按下發(fā)送鍵。
陸延洲已有妻子,她作為前女友,發(fā)去問候是否合適?
雖然他們有甲乙方的合作關(guān)系,且是她刺傷的陸延洲。
可平心而論,許清安認為自己的心思算不上清白。
一番擰巴的糾結(jié)后,她清空對話框,退出了聊天界面。
醫(yī)院病房內(nèi),趙遠山拿著顯示一切正常的檢查報告,詢問魏斯律打算什么時候出院。
“不急,就在這幾天了?!?
魏斯律手中的平板電腦上顯示一列人名,他在其中幾個人名上打了叉。
在他住院期間,這幾個手下都有小動作。
趙遠山揶揄:“清安在你病危時封鎖消息,你在痊愈后又放出病重的消息,真真假假,誰斗得過你們夫妻倆”
魏斯律笑而不語,凌厲的眉眼柔和了幾分。
許清安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不用多說什么,她就知道該做什么。
這種默契,是自小一起長大慢慢培養(yǎng)出來的。
沒過多久,許清安就回來了。
她看到趙遠山在,問:“遠山哥,阿律恢復(fù)得如何?”
趙遠山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魏斯律,眼神閃爍:“還沒有完全康復(fù),要再住幾天?!?
“辛苦你了,遠山哥?!?
許清安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激趙遠山,每次魏斯律住院,都是他忙前忙后。
趙遠山對上那雙真誠的清亮杏眸,心生不安,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他不敢想象,許清安得知真相的那天,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魏斯律太狠了,尤其是對親近之人。
第二天上午,周漫母子來了。
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魏斯律的大嫂,孟春然。
孟春然和魏珉澤是家族聯(lián)姻,結(jié)婚多年,兩人倒也算得上相敬如賓。
“阿律,可好些了?”
魏斯律笑道:“醫(yī)生說不太樂觀,還要在醫(yī)院住段時間,謝謝嫂子來看我。”
“這么嚴重都不和你大哥說,我們還是從公司員工那里聽來的,未免太見外了?!?
孟春然把百合花束遞給許清安,在病床邊坐下。
“如果我死了,大哥自然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魏斯律用玩笑的語氣說道,眼神卻很冷淡。
孟春然臉色微變,“不許說這種話。”
她岔開話題:“我和周小姐是在電梯里遇到的,周小姐真是重情重義,這樣關(guān)心你?!?
周漫笑得甜蜜:“我和父母鬧翻了,是阿律收留了我們母子,他才是重感情的那個。”
“他是你的孩子?”
孟春然打量著周亦謙,眼里閃過一絲異樣。
這孩子,太像魏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