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回話卻是沈卿知的一巴掌。
沈卿知雙目陰霾,打完后手還停在半空。
林婉柔捂著被打傷的臉頰,瞳孔睜大,滿目震驚,“侯爺,妾身做錯什么了,您竟然要打妾身?”
罷,那珠淚便如線一般落下,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
沈卿知收回-->>手,大跨步走到主位,撩起衣擺坐下,冷哼道:“你還問我為什么打你?那個郎中,你到底是從何處尋來的?為什么他的通關文碟是假的?”
他從孟府出來出來后,直接被請去了刑部。
原本由奕王蕭臨淵核查郎中所制疫病藥方與洪太醫(yī)一致的案子,不知道怎么突然轉交給了三司會審,由刑部主辦。
等他趕到的時候,公堂之上坐著刑部侍郎陳大人、大理寺侍郎和都察院侍郎。
太醫(yī)院院首大人旁聽,連洪太醫(yī)都被賜了坐,位于審案廳的旁側。
而那名郎中則正跪在堂中央,滿身傷痕。
陳大人和他說,那名郎中承認他是抄襲了洪太醫(yī)的藥方,但對其怎么抄的卻一直含糊不清。
質(zhì)問他沈卿知對此可否知情。
他沈卿知能說什么?
說不知情,郎中一直住在他鎮(zhèn)北侯府。
可若說知情,那他明知郎中抄襲卻知情不報,更是罪加一等。
他只能含糊其詞地糊弄過去。
結果,陳大人又亮出那名郎中的通關文碟是假的。
郎中來路不明,那將他藏于侯府的沈卿知自然成了眾矢之的,被懷疑與這來路不明的郎中有不可告人的勾結。
他又氣又急,在公堂之上便被幾位大人,你一我一語地逼問得冷汗直冒。
只能推說為不知情,受了蒙騙。
好不容易從刑部出來,他滿心都是對林婉柔的怒火。
若不是林婉柔提及這名郎中,并把郎中帶回府中,說什么能研制疫病之法。
他能跟著胡鬧,被人逼問丟臉到如此地步?
林婉柔聽到沈卿知的質(zhì)問,心中一慌,卻仍強裝鎮(zhèn)定地哭訴道:“侯爺,妾身也是被人騙了呀?!?
“您知道的,那郎中明明是有些本領的,要不當初他怎么能醫(yī)治好太后的?。挎砟睦锬苤浪故莻€騙子?!?
林婉柔不提還好,一提沈卿知就更加生氣。
他怒瞪著林婉柔斥責道:“你把他領進侯府的時候,為什么不好好核查他的身份?你可知你將本侯害得有多慘?”
“因為箏箏的事,尚書大人就已經(jīng)暫停了我的職務。如今被我?guī)С鋈フf要醫(yī)治疫病的郎中卻抄襲洪太醫(yī)的藥方,你讓上司怎么看我?我還如何能夠再登朝堂?”
林婉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拉著沈卿知的衣角,“侯爺,妾身知錯了,您就原諒妾身這一次吧。妾身以后一定謹慎行事,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沈卿知一腳踢開她的手,“以后?本侯還能有以后嗎?如今這事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本侯的聲譽都毀于一旦了?!?
本該奕王親自審查的案子,奕王卻沒出面。
這證明奕王已經(jīng)放棄他們沈家了。
還有,三司會審,必是驚得了圣上。
就是林父,也沒辦法救他。
林婉柔跪在地上,低垂的眸子里滿是怨恨。
這郎中研制的藥方,她明明和沈卿知說的是去治孟南枝的父親,用來換取女兒出獄。
可沈卿知卻一心想要撈取功名,直接去了城門口,被院首逮了個正著。
若聽她的,拿著藥方直接去了孟府,哪會有這些事。
怪不得孟南枝寧可和離,也不愿再回沈府。
這沈卿知當真是難以調(diào)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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