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黑色身影迅速逼近她。
那是一個身姿矯健的青年男子,他穿著夜行衣,戴著面具,手上套著拳套。
身形如豹,拳意如風,朝著時寧襲擊而來。
時寧大驚,閃身躲避。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練習騎馬和射箭,爆發(fā)力和敏捷度都有了提升,但畢竟只是初學,不算厲害,
她堪堪避開了第一拳。
然而,那人拳頭翻轉(zhuǎn),不罷休,招招逼近時寧。
她嘗試甩出銀針,放倒眼前人。
然而,眼前之人動作迅速,功夫也不錯。
他手一揮,護腕就將時寧銀針打落了。
隨后,他的攻勢再次來臨,一拳砸在了時寧的肩頭上。
時寧感覺肩膀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摔在地上,滾了一段距離,撞在一旁的墻上。
她抓住肩頭,疼得咬牙。
她盯著再次逼近的黑衣人,忽然開口道:“謝仲秋,你以為穿上夜行衣,帶上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了?”
這人雖然緊追不舍,步步相逼,卻沒有直取她的要害,顯然不打算殺她。
他的招式和打法,很像謝仲秋。
嚴格來說,很像生氣的謝仲秋的打法。
她上一世也當過這一個謝家老二的出氣筒,自然知道他生氣的時候,是怎么動手的。
黑色身影的動作有了明顯的停滯。
隨后,面具下傳來一陣嘲諷:“沈時寧,你知道是我就更好了!大哥太蠢,得罪皇后娘娘,差點牽連謝家,他被杖責,我不挑你的理。可嬌嬌什么都沒做,你竟然敢設計她被輕語郡主抽了十鞭子。嬌嬌受的罪,我今天就幫她一一討回來?!?
謝仲秋抬起了自己的拳頭,冷笑出聲:“沈時寧,十拳,一拳都不能少!你準備好了嗎?”
謝仲秋說完,緩緩走向了時寧。
時寧望著謝仲秋,眸光深沉。
若是這十拳無法避開,那她該做的,有幾點。
第一,想辦法廢掉謝仲秋的雙手。她不反抗,在謝仲秋的拳頭落下的瞬間,她有把握刺中謝仲秋的穴位。只需要三針,就可以廢掉他一只手。
第二,她或許可以利用這十拳,從鎮(zhèn)南王府拿到一些,比如暗衛(wèi)、又比如黑甲衛(wèi)的指揮權。所以,她的傷,越明顯越好!最好全部落在臉上。
第三,正好利用這些傷,讓老王妃對謝玉嬌徹底死心,也免得老太太以后被謝玉嬌哄騙。
想著,謝玉嬌捏緊手中的銀針,眼神堅定冰冷,一瞬不瞬地盯著逼近的謝仲秋。
看到時寧一動不動,冷靜又沉寂,謝仲秋沒有立即揮拳向時寧,而是抓住時寧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
“沈時寧,你這是認命了?”謝仲秋湊近時寧,問了一句。
時寧沒有說話,手起針落,直接扎向了謝仲秋手臂上的穴位。
謝仲秋只覺得手臂一麻。
他大驚,一拳打向了時寧,拳頭落在時寧的左臉上。
時寧冷不防,直直摔在地上。
“你敢扎我?”謝仲秋憤怒異常,眼睛泛紅,“你找死!”
謝仲秋說著,提起拳頭,再次砸向了時寧。
時寧手指依舊捏著銀針,安靜等待時機。
然而,謝仲秋的這一拳,并未落在時寧身上。
一個錦衣身影,飛身而來,一腳將謝仲秋踹飛了。
謝仲秋爬起來,看到站在時寧身邊的人,當即揮拳上去。
錦衣少年一個轉(zhuǎn)身,避開了謝仲秋的攻擊,隨后又是一腳,將謝仲秋踹在墻上。
謝仲秋好不容易爬起來,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對手,身形一閃,躥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時寧見謝仲秋離開了,放松自己,靠在前邊,緩緩調(diào)整氣息。
雖然謝仲秋走了,她沒法廢掉他的雙手了。
但接下來的幾拳,她也不用挨了。
至于其他的計劃,她身上的傷,也夠用了……
說來,她還是得謝謝將謝仲秋打跑的人。
她看向那錦衣少年,恰好看到他轉(zhuǎn)了過來。
少年長身玉立,站在巷子之中,朦朧的夜色給他籠上了幾分不真實感。
“裴世子?”時寧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她有些驚訝,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一切如常。
如今臉上卻多了一道傷。
不過,那一道傷并未影響他的容顏,反倒給他增添了幾分破碎感。
似是在他那張揚肆意的氣質(zhì)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裴野走到時寧面前,彎腰去看她:“還能站起來嗎?”
時寧沒說話,只是撐著身體,打算站起來。
然而,動作牽動她肩上的傷,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下一瞬,時寧被打橫抱了起來。
時寧有些意外,她抬頭,看著裴野完美優(yōu)越的側(cè)臉,說道:“放我下來吧,我其實可以走?!?
裴野動作稍頓,低頭看了懷中人一眼,說:“我去鎮(zhèn)南王府,有事求老王妃。你能不能看在剛才我?guī)湍銓⑷舜蚺艿姆萆希浜衔乙欢???
裴野說完,抱著人朝鎮(zhèn)南王府走去。
時寧默然片刻,才問:“還是求醫(yī)?”
“嗯?!迸嵋皯艘宦暋?
“為何人求醫(yī)?”時寧繼續(x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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