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歸舟,你瘋了!”
孟南枝后退一步,整個(gè)人埋入陰影里。
不要名分,便是外室。
大衍哪有男子做外室的先例。
尤其是謝歸舟身份尊貴,還是謝家如今僅存的男嗣。
謝歸舟沒有步步逼近,站在原地語氣平和而堅(jiān)定道:“南枝,我很清醒?!?
在山城的這些時(shí)日,他只要靜下心,就一直在考慮該怎么處理他和孟南枝的關(guān)系。
他知道孟南枝的決定一時(shí)很難更改。
但讓他放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要名分,是唯一能打破現(xiàn)狀,留在她身邊的方式。
他一直覺得自己會難以啟齒,但他沒想到自己真的說出口時(shí),內(nèi)心反而平靜下來。
“南枝,我……”
孟南枝打斷他的話,“你別說?!?
她現(xiàn)在一個(gè)字也聽不進(jìn)去。
謝歸舟斗笠下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唇角略帶苦澀,“好,我不說?!?
孟南枝:“你出去?!?
“好?!敝x歸舟靜默了幾息,轉(zhuǎn)身往外走。
陰影下的孟南枝盯著他略顯消瘦的背影,停留在他的腰下,“你,真?zhèn)???
謝歸舟回頭,順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腰下,眸色閃動,重重地點(diǎn)頭。
“是,所以沒有子嗣壓力,也不會對修兒他們的未來造成任何影響。”
孟南枝走出陰影,月光打在她的臉上,清亮堅(jiān)定的眸色第一次帶了動搖,“謝歸舟?!?
“嗯?!敝x歸舟往前走了一步,與她貼近。
不管是拒絕,還是斥責(zé),他都能接受。
只是孟南枝想開口說的話,卻被從應(yīng)天府回來的沈朝昭徹底打斷。
沈朝昭一邊往樓上跑,一邊脆聲喊道:“母親,您睡了嗎?我回來了?!?
孟南枝眸色恢復(fù)清明,揚(yáng)聲道:“沒有,別上來了,我下去?!?
謝歸舟擋在她身前,止住她想下去的腳步,“南枝,你想說什么?同意嗎?”
雖然那份動搖只有一瞬,但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謝歸舟,卻能清晰地捕捉到。
孟南枝腳下微頓,停了兩息,又躍過他。
“不同意?!?
謝歸舟瘋了。
她不能跟著瘋。
沈朝昭看著從閣樓疾步走下來的母親,小臉微歪,“母親,您不用著急的,我可以上去?!?
“我沒急?!泵夏现u頭。
沈朝昭從懷里抽出袖帕去擦拭她的額頭,“母親,您都出汗了,臉色也發(fā)紅,還不算著急呀?!?
孟南枝抬手去摸,果真額頭生了汗。
定是今日衣服穿多了。
閣樓窗后依墻站立的謝歸舟,聽著她們母女的對話。
低頭再看掌心的繃帶,眉眼卻是生了笑。
……
沈卿知直到夜半才回了侯府。
等他多時(shí)的林婉柔忙起身,身姿百態(tài)地走到他身前,為他寬衣,“侯爺,您可算回來了,妾身等您多時(shí)了,南枝她可同意放過箏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