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承認(rèn),他還得罪不起官爺。
尤其是對方承諾,不管成敗,都會好好的安置他的家人。
陳大人見他死不松口,看向二牛,“據(jù)他所,當(dāng)時有記錄帳本,你可記得?”
二牛聞連連點(diǎn)頭,從懷里掏出一本被水打濕,晾干后卷邊翹起的帳本出來,遞給衙役,“回大人,這便是去年五月記錄的帳本。”
陳大人接過帳本,“不是說都被燒了?你這帳本又是從哪里來的?”
二牛道:“回大人,店鋪進(jìn)水后,屋里已經(jīng)沒辦法再放東西了,草民的家近,又在高坡上,師傅就把稍微好點(diǎn)的,都搬到了草民的家里?!?
陳大人翻看到鎮(zhèn)北侯府那一頁,對匠人怒斥道:“人證物證在此,你可還有話說?帳本明明還在,卻說燒了。欺瞞本官,還做偽證?!你當(dāng)真是好大的膽?!?
匠人渾身一軟,滿臉?biāo)兰诺嘏涝诘厣希安菝?,草民并未做偽證,草民為了避稅,這才未曾記錄林尚書府的那支金簪?!?
“草民不敢將帳本遞上來,就是怕被查稅。草民是真的不敢在大人面前做偽證?!?
賬本被雨淋濕是真,火燒字跡模糊的賬本也是真。
他唯一的謊,便是打造了兩支一模一樣的金簪。
他可以承認(rèn)偷稅,卻不能承認(rèn)做偽證。
在大衍,這是兩個性質(zhì)的處罰。
陳大人:“事到如今還不肯說實(shí)話,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奕王蕭臨淵突然開口道:“陳大人,現(xiàn)在上刑是否涉嫌屈打成招?”
陳大人皺眉,“奕王殿下,此人前后辭不一,按照律法理該重罰?!?
蕭臨淵轉(zhuǎn)動板指,神色淡然道:“陳大人,民間店鋪,為避稅偷做假帳時常皆有。雖他前后辭不一,但從這個角度解釋,還是說得過去的?!?
“若此時貿(mào)然上刑,萬一他所是實(shí),豈不造成冤案。不如先將他押入大牢,多方核實(shí)后,再做定奪?!?
沈卿知連忙附和道:“陳大人,奕王殿下所極是,此事待核實(shí),還是謹(jǐn)慎些好。”
奕王既然開口助他們,他自然要抓住機(jī)會。
蕭臨淵罷,又看向孟南枝,“南枝姐,如此安排,想來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孟南枝眉峰微蹙,在看到陳大人對她微微點(diǎn)頭后,淺笑道:“奕王殿下所,臣女自是理解?!?
蕭臨淵所不無道理,陳大人不可能否決他的建議。
孟南枝眼下能做的,便是聽從陳大人的決定。
陳大人:“既然奕王殿下這么說,那就先將他押入大牢?!?
看著衙役上前將匠人押下去,孟南枝看著林婉柔,開口道:
“陳大人,雖說匠人還未定罪,但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他做偽證的嫌疑可不小?!?
“還請徹查林氏與匠人的關(guān)系,看看是否存在指使行為?!?
罷,孟南枝又笑盈盈地看向蕭臨淵,“如此,想來奕王殿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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