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修到了主院正廳時,陸箏箏穿了身粉嫩嫩的衣裙立在廳內,燭光打在她嬌柔的臉上,泛著細碎的光澤。
看到他進來,陸箏箏眉眼間帶著驚喜,只是開口時,仍帶著怯生生的語氣,“世子哥哥?!?
“你怎么來了?”
沈硯修的表情無悲無喜,他以前總是歡喜著見她。
可母親回來后,經歷這么事。
再看陸箏箏,沈硯修就覺得她對他總是少了份真誠。
自然而然對她的感覺也就淡了。
見他語氣如此平淡,陸箏箏暗握了握手指,故意換上難過的神情,似水的雙眸里含了淚珠,“我……我來給你送些衣物?!?
她的兩手邊各放了一個包裹,滿滿當當。
看起來就很沉。
想到她較小的身子要拖著兩個這么重的包裹來,沈硯修的語氣就變得軟了下來,“我這里有衣物,不需要送。”
陸箏箏抬手擦了下臉上的淚珠,哽咽著說道:“我也不只是送衣物,我……我還想來看看世子哥哥?!?
沈硯修聞心中微堵,從懷中抽出帕子遞給她,“你,別哭?!?
她就知道,沈硯修見不得她哭。
陸箏箏低垂的眸子里含了笑,從他手中接過帕子輕輕擦了擦眼淚,細聲細氣道:“謝謝世子哥哥,我已經兩日未曾見過你了,我有些想你?!?
若是以前,沈硯修直接便會回她“我也想你”。
可今日,沈硯修卻是沒接她的話。
他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她,語氣帶了點清冷,“你這兩日可好?”
陸箏箏點頭又搖頭,聲音中依舊帶著想要哭的嗡氣,“世子哥哥,南姨把侯爺送給我的及笄禮拿走了,你能不能幫我和南姨說一下,把那及笄禮還給我啊。”
還?
沈硯修聽到這字有些生氣,那本就屬于母親的東西,怎么到了她嘴里跟母親搶的一樣。
見他面色沉下來,陸箏箏秀眉微蹙,換了種方式接著又道:“世子哥哥,你也知道,我的父親走后,陸家那邊看不起我和母親,我及笄時都沒有收到任何禮物?!?
她的面上,淚如雨下,聲音中滿是哽氣,“是侯爺心疼我,這才專門為我打了金簪。我對金簪有多喜歡,世子哥哥你是知道的?!?
“我母親沒有拿你的金簪,你的金簪在你母親那里。”
沈硯修皺眉,觀棋已經和他說了,母親只是取下了寶石而已,并沒有拿她的金簪。
“可那金簪里的寶石被南姨拿走了。”
陸箏箏微愣,母親說讓她來孟府拿寶石的。
“那是我外祖母的遺物?!鄙虺幮抻行┥鷼獾匚站o了拳頭,“我讓觀棋送你回去?!?
陸箏箏眸色微變,含淚攥住了他的衣角,“對不起世子哥哥,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和南姨說,我愿意拿東西換,任何東西都可以。”
“任何東西都不可以。”
沈硯修盯著她的眼睛,沉默幾息,突然甩開她的手,對觀棋喊道:“觀棋,還不快送她回去。”
觀棋連忙應聲上前,對著陸箏箏微躬了躬身子,“陸姑娘,請。”
陸箏箏這是第一次在沈硯修的眼中看到厭惡的情緒。
那種厭惡讓她心口猛地窒息起來。
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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