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孩子……不是楚夜宸的?
這怎么可能?
她如遭雷擊,渾身冰冷,大腦一片空白。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發(fā)出一絲驚駭?shù)穆曇簟?
楚夜宸沒有和她發(fā)生過關系?
可明明……他們新婚之夜就圓了房,之后雖不算頻繁,卻也偶有同床。
那些記憶,那些觸感,難道都是假的嗎?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那是誰的?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究竟是怎么來的?
一個又一個疑問,像淬了毒的利刃,將她的心捅得千瘡百孔。
前世的恨意尚未平息,今生的迷惘與屈辱又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就在她幾乎要被這巨大的秘密壓垮時,屋里傳來了云夢柔帶著一絲竊喜與確認的詢問聲。
“阿宸,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當真……一次都未曾碰過她?”
“當然是真的!”楚夜宸的聲音急切又篤定:“我的心一直在你這里,怎么可能會碰別的女人?”
“你忘了?我們新婚那晚,我整夜都陪著你,是給你那個好妹妹下了點能產(chǎn)生幻覺的迷藥,讓她誤以為我們已經(jīng)圓房了罷了!”
云錦時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心與屈辱感,從胃里直沖喉嚨。
原來是這樣……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活在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里!
只聽楚夜宸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他帶著一絲邀功的語氣說道: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這不正是你的主意嗎?”
“你說,要讓她懷個孕,才能讓她對我更加死心塌地,將所有家產(chǎn)都心甘情愿地交出來。所以,我們才在寒山寺中,隨便找了個和尚,給她下了藥……”
他頓了頓,語氣里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所以,她肚子里的,十有八九是那個和尚的野種。但我可以對天發(fā)誓,夢柔,我楚夜宸,從未碰過她云錦時一根手指頭!”
和尚……
野種……
每一個字,都像最惡毒的詛咒,烙在云錦時的靈魂深處。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重生復仇,手握劇本。
可直到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前世的真相,竟是一無所知!
她以為的愛情,是騙局。
她以為的孩子,是野種。
她以為的背叛,竟只是冰山一角!
徹骨的寒意,混雜著滔天的恨意與無盡的屈辱,瞬間吞噬了她。
她死死摳著窗欞,指甲斷裂,鮮血滲出,卻渾然不覺。
楚夜宸……云夢柔……
好,真是好得很!
她緩緩站直了身體,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褪去,那雙漂亮的眼眸里,不再有迷茫,不再有痛苦,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宛如地獄深淵般的瘋狂。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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