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著性子,不情不愿地把水杯仰送到蔣寒笙嘴邊,喂他喝水。
蔣勵川看著這一幕,很是動容,眼里都冒起淚花。
有一年二哥跟三叔鬧脾氣,離家出走,正好趕上江城下了一場罕見的大暴雨,路面全是積水,車子都不好開,大哥那時候剛拿到駕照,從車庫里開走了大伯的霸道,載著他淌著水滿城找二哥。
最后在籃球場找到二哥時,他已經淋成了落湯雞,抱著自己渾身打哆嗦。
大哥將人抱上車,回到家二哥就發(fā)起高燒。
醫(yī)生上門給二哥打退燒針,大哥就在外面客廳拍著桌子和三叔干仗,天花板都快被他掀翻。
那時候大哥就像現在這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悉心照顧。
這就是大哥明明兇得不得了,他們卻都怕他但不躲他的原因,因為知道他心是軟的。
像螃蟹一樣,剝掉堅硬的外殼,里面的肉又香又甜。
蔣寒笙還燒著,臉蛋白里透著紅,毛茸茸的頭發(fā)被汗打濕,垂在額前,像個瓷娃娃。
“嫂子。”
蔣寒笙喉嚨沙啞,一手揪著蔣京墨的衣角,一邊跟蘇奈匯報著情況。
“上次你給我針灸完,晚上腿就有點疼了,不過能忍。今天一下子發(fā)作起來,就受不住了?!?
“嗯?!?
蘇奈針下得穩(wěn),蔣寒笙之前腿上肌肉沒什么知覺,只是身上別的地方會覺得熱,現在針扎下去,他大腿上的肌肉會條件反射地縮一下,這個反應眾人都看在眼里。
蔣京墨的眼睛也散出一些光芒。
“嫂子,我,我這腿”蔣寒笙驚呆了,試圖動一動。
蘇奈皺眉:“別動。”
蔣寒笙立馬老實下來。
“沒到你動的時候?!?
蘇奈在這里是絕對的權威,沒人敢反駁她的話,每個人都很老實。
蔣京墨這么強的氣場,在這里也稍遜蘇奈一籌。
針一枚枚地拔出,蘇奈接過小昭遞上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才緩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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