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墨踏進門的一刻,整個主臥的氣息都跟著一沉。
蔣勵川站起來,“大哥。”
蔣寒笙看向了門口。
剛觸上蔣京墨寒霜般的眼睛,下一刻他就被一只大手拽了起來,從床上拖出去。
“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蔣京墨像一只暴躁的雄獅,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眾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蔣寒笙已經(jīng)被蔣京墨拖出去了,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滾下臺階。
“阿墨!”
蔣三爺心疼壞了,想上前攔,被乘風(fēng)大師伸腳攔住。
乘風(fēng)望著外頭,幽幽道:“我救得了人,救不了他的心。你想讓你兒子真的‘活’過來,就別攔?!?
蔣三爺:“”
蔣二爺和蔣勵川都聽懂了乘風(fēng)大師的話,皆在心里嘆了口氣。
蔣老爺子一不發(fā)。
他老了。
兒孫之間的仇也好,債也罷,他只能看著,管不了。
蔣京墨半點不心疼腳下的人,他一路踢著蔣寒笙往前滾,傭人們都看不下去,想求情,可看著大少爺沉冷的面容,誰敢說話?
明明以前,大少爺那么疼二少爺?shù)陌?
二少想要什么,只需要張張口,大少爺嘴上說著“不給”,隔天指定送到他手上。
那時候傭人們甚至都覺得,就算二少開口跟大少爺要這家主之位,大少爺也會說一聲——給你。
蔣寒笙被蔣京墨踢滾到井邊。
他雙腿廢了,根本動不了,這三年他要么在輪椅上要么在床上,人枯瘦如柴,一點分量都沒有。
蔣京墨根本都不用廢什么力氣,蔣寒笙也舍不得讓他傷到腳。
大哥腳輕輕一撥,他都能自己滾。
人到井邊,蔣京墨才收住腳。
他的眼鏡回來后就沒戴,一雙桃花眼沒有半點溫度,睥睨著蔣寒笙,語氣森冷。
“不是不想活了嗎?這井十多米深,跳下去一了百了?!?
蔣寒笙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