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慧眼如炬!末將還真是在山上找到他的!”鄭文挑眉,“末將這幾日,一直盯著各條水路碼頭、漕運樞紐,以及通往鄰州的各處官道要隘,但一直都未見這廝及其心腹的蹤影,恰巧,今日午后末將來向林老大人請教杭州地理輿圖時,他老人家隨口提了一句,說這張啟賢發(fā)家之前,年輕時曾跟著馬幫做過一段時間的山貨生意,常年穿梭于城外群山之間,對杭州周邊,尤其是城西那一片連綿山脈中的許多獵徑、小道,熟悉得跟他自家后院似的?!?
聽到是林老爺提點,易子川先是一愣,隨后恍然,也是,畢竟林老爺扎根杭州城,這里頭的人和事,哪里能逃的過他的眼睛。
鄭文眼中滿是慶幸:“林老當(dāng)時也只是隨口一提,但末將想著保守起見,便請林老幫著看了一下輿圖,林老指了幾條道,末將便帶人去尋,原本也只是想著碰碰運氣,沒成想,這張啟賢狡詐如狐,竟然真的走了這山間小道,為了抓他,可廢了老子不少力氣!”
秦蒼看著張啟賢的裝扮,不由冷嗤一聲:“這一身裝扮,若非有心人去尋,只怕真叫你跑了出去!”
“誰說不是呢!”鄭文指著癱軟在地的張啟賢,語氣帶著幾分不屑與譏諷,“他倒是裝得挺像!帶著兩個同樣穿著粗布衣服、扮作隨從的心腹,背著不大的行囊,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那根本不是人走的路上摸索,還真像個趕夜路的苦力腳夫!”
鄭文說完,還略有不甘,抬腳將張啟賢踹翻。
秦蒼靜靜地聽完鄭文的話,心口一緊,若非林老爺了解這廝,恐怕真要被這老狐貍瞞天過海,逃之夭夭了!
易子川聽完鄭文的匯報,深邃的目光落在面如死灰、渾身抖若篩糠的張啟賢身上,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得意或憤怒,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倒是……煞費苦心了。”
他隨即轉(zhuǎn)向秦蒼,語氣平穩(wěn):“秦蒼,你那邊情況如何?”
秦蒼立刻收斂心神,上前一步:“那別遠(yuǎn)處,的確有他養(yǎng)著的外室,也的確有人來帶她們走,只是這么明目張膽的去帶人,顯然也是為了遮掩他自己的行蹤!那婦人嚇得只知道哭了,知道張啟賢將她們當(dāng)做誘餌拋出去以后,更是傷心欲絕!”
易子川聽完,不由蹙眉:“張啟賢啊張啟賢,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張大公子被你丟下頂包也就罷了,你連這將將出生的幼兒都拿來做誘餌,還真是狠毒!”
張啟賢蒼白著一張臉,但面上依舊倨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非那老不死的給你們指路,我早就逃出去了,只要我有命在,就有機(jī)會東山再起!落在你們手里,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易子川看著滿臉倨傲的張啟賢,不免有些詫異,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傲骨。
易子川微微瞇起眼,隨后笑了一聲:“原本,本王還想先禮后兵,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本王也就不跟你廢話了,秦蒼……”
秦蒼立刻上前:“王爺!”
易子川的目光重新落回張啟賢身上,微微勾唇,隨后低聲說道:“交給你了,別給本王玩死了!”
秦蒼頓了頓,心下了然:“是!王爺!”
“去吧!”易子川揮了揮手,頗有幾分不耐煩。
“來人,把人帶下去!”秦蒼一聲令下,立即有人推門進(jìn)來,直接架著張啟賢拖了下去。
張啟賢甚至來不及開口,就被人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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