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簡兮的聲音并不大,她微微撐起身子,臉色愈發(fā)蒼白,目光也逐漸清冷下來,顯然也是動(dòng)了怒。
那一瞬間,云芷突然感覺后背爬上來一股冷意,她盯著面前的夏簡兮,微微蹙眉,隨后冷笑一聲:“我只是看不慣你這副拖累旁人還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是嗎?”夏簡兮輕輕吸了口冷氣,緩解著背后的疼痛,語氣平淡無波,“你方才說,是我害得瑤姿受了傷,那瑤姿可曾怨過我?”
云芷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夏簡兮冷眼盯著云芷的眼睛,冷笑一聲:“云芷姑娘不說話,那想來是不曾了!”
“她是暗衛(wèi),是死士,王爺讓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縱然是讓她去死,她也斷然不會(huì)有半點(diǎn)怨,她如何會(huì)說出怨恨你的話來!”云芷緊緊的抿著春,眼中帶了幾分怒意。
“既然她不曾說,那便是你自以為是!瑤姿,她愿意護(hù)我,是她的職責(zé),亦是她的選擇,這份情,我夏簡兮記在心里,自會(huì)償還,無需外人置喙?!毕暮嗁饫湫σ宦暎暗故窃栖乒媚锬?,口口聲聲斥責(zé)我拖累旁人,借著旁人的名頭來給我苦頭吃,想來是你自己厭煩于我,夾帶私貨還惡意栽贓給瑤姿!”
云芷的臉色驟然一變,隨后怒聲道:“你胡說!我確實(shí)討厭你,但是我沒有要栽贓給瑤姿!你那嬌滴滴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厭煩,你這點(diǎn)傷,還不如瑤姿的十分之一,喝口藥還得兩個(gè)人伺候著,瞧著就讓人惡心!”
“云芷!”
房門被猛地推開,易子川步履帶風(fēng)地闖了進(jìn)來,玄色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微寒的氣息,他臉色帶著傷后的蒼白,但眉宇緊蹙,眼底壓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云芷被這聲低喝驚得一顫,回頭見是易子川,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又被更大的委屈和不忿取代:“王爺!你可知她……”
“住口!”易子川厲聲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誰準(zhǔn)你在這里放肆的,出去!”
易子川到底還是顧及了姜懷玉的情面,沒有過多的苛責(zé),只是讓她出去。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讓一直被眾人哄著的云芷心寒了。
云芷看著易子川不辨是非的維護(hù)夏簡兮,更是怒斥自己,頓時(shí)只覺得心中憋悶,一股子怒意直沖上頭。
易子川就是被這只狐貍給迷惑了!
云芷一想起這個(gè),非但沒走,反而越發(fā)氣憤,立刻紅著眼睛走上前,大聲說道:“我偏要說!王爺你為了她身受重傷,如今連床都下不得利索!可她呢?她在這里安然享受著一切,連喝藥都要人哄著!她憑什么?就憑她這張臉嗎?她根本就是個(gè)禍水,只會(huì)連累你!”
“云芷!”易子川臉色頓時(shí)變得很是難看,他怒聲呵斥,想要讓她閉嘴。
可就在這時(shí),榻上的夏簡兮卻突然冷笑一聲。
那一瞬,易子川莫名的覺得有些后背生寒,他下意識(shí)的看向夏簡兮,開口解釋道:“夏簡兮,你別聽她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