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易子川剛一進(jìn)門,強(qiáng)撐的精神氣仿佛瞬間卸去,劇烈的疼痛和失血帶來的眩暈感排山倒海般襲來,他踉蹌一步,扶住桌沿才穩(wěn)住身形,額頭上瞬間沁出細(xì)密的冷汗。
“現(xiàn)在知道難受了?”姜懷玉陰魂不散地跟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新的傷藥和繃帶,“逞能的時候不是挺厲害?趕緊過來,換藥!”
易子川沒有反駁,依在榻邊坐下,任由姜懷玉解開他肩頭被血浸透的舊繃帶,傷口因為之前的動作有些崩裂,看起來猙獰可怖。
姜懷玉手法熟練地清理傷口,嘴上卻不饒人:“你要是再晚回來半個時辰,這胳膊以后提不起劍,可別怪我醫(yī)術(shù)不精?!?
易子川閉著眼,忍受著藥粉刺激傷口帶來的銳痛,薄唇緊抿,沒有吭聲。
直到姜懷玉包扎完畢,他才緩緩睜開眼,低聲問:“簡兮她,真的沒事了?”
姜懷玉收拾藥箱的動作一頓,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真的沒事了!她主要是失血和虛弱,內(nèi)傷不重,好生將養(yǎng)一段時日便無大礙,倒是你,易大王爺,接下來半個月,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若再敢亂動,我就一針扎暈?zāi)?!?
易子川聞,眼底深處最后一絲緊繃終于松懈下來。
他輕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
姜懷玉瞧他這幅模樣,到底還是沒忍心繼續(xù)苛責(zé),無奈的說了一句:“你說你,自己的身子都顧不上,拼了命的去救她,好不容易等到人家醒了,反倒什么都不說了!”
“若不是因為我,她又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易子川半靠在軟榻上,目光有些游離,“是我的疏忽,我以為,讓她去借兵,是安全的,卻不曾想,那易星河竟然早就派人守在了那里,就等著我們上當(dāng)!若非她運氣好……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同夏將軍交代!”
“說的好聽是不知道怎么跟夏將軍交代,其實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自己交代吧!”姜懷玉收拾好手邊的東西,隨后沒好氣的說道,“易子川,你若繼續(xù)口是心非,到手的媳婦,早晚都要跑了!”
易子川臉色微變,他低垂著眼,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
“罷了,你好好休息!”姜懷玉無奈嘆息,“我去給你熬藥!”
“辛苦了!”易子川緩緩開口。
姜懷玉深深地看了一眼易子川,轉(zhuǎn)身離去。
姜懷玉一走,疲憊如潮水般用來,將易子川徹底淹沒,他幾乎是在躺下的瞬間,意識便沉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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