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走后,床榻上的簾子才被輕輕掀開,下一瞬,便有一雙白皙柔嫩的腳,輕輕的踩在了地板上。
即便是夏天,木質(zhì)的地板依舊帶著幾分涼意,細嫩的腳,就那么踩在地上,向著易星河快步走了過來。
聽到腳步聲的易星河沒有回頭,只是依舊抬眼看著窗外的月亮,唇角帶著幾分難的笑意:“你說,賀蘭辭,能把夏簡兮帶回來嗎?”
聽到夏簡兮三個字的瞬間,夏語若的眼里立刻蓄滿恨意,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自己的掌心。
見她一直沒吭聲,易星河不由回頭看向她,隨后,便瞧見了她眼底藏著的惡意,他非但不惱,反而像是欣賞一件有趣的作品,緩步走近。
易星河盯著夏語若瞧了很久,最后才將目光落在她緊緊攥著的拳頭上,那手里,隱約滲出絲絲鮮血。
“做什么這樣傷著自己?”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憐惜,他臉上的笑意更深,緩緩抬手,用指尖輕輕拂過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動作親昵如同愛撫,眼神卻冷靜得駭人,“傷著自己,可就不好看了!”
夏語若身子一顫,下意識地就想跪下,卻不像,下一瞬,冰涼的指尖就猝不及防地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迎上他的目光。
她的身子抑制不住的輕顫,卻還是忍住恐懼,輕聲喚道:“主子……”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這雙眼睛……”易星河低笑,氣息噴在她臉上,明明溫熱,卻讓人莫名的覺得有一股徹骨的寒意,“和她尤其相似!”
夏語若身子一顫,立刻明白,易星河這是惱怒了,因為她不慎露出的憎惡,讓她的眼睛再那么神似那個人了。
她膝蓋一軟,立刻跪了下來:“主子贖罪,主子饒命!”
易星河沒有說話,只盯著跪在那里的夏語若,目光清冷,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可就是這樣的笑意,讓她渾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開始顫抖。
她太熟悉這種平靜之下的風暴前兆。
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嚨:“主子恕罪!主子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微微發(fā)顫,帶著哭腔,頭深深地叩下去,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
易星河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垂眸靜靜地看著她,那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不怎么喜歡的藝術(shù)品,只要他有一個不滿意,便可以隨時打碎。
夏語若渾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她緩緩抬頭,冰冷的月光了在她的身上,格外凄苦。
她明白僅僅是跪地求饒遠遠不夠,她緩緩直起身,雙手顫抖著去解自己外衫的系帶。
絲綢外衫順著她光滑卻布滿青紫痕跡的肩頭滑落,堆疊在腰際,露出里面單薄的里衣。
頓時,一片猙獰可怖的景象暴露在視線中。
白皙光滑的肩膀和手臂上,滿是新舊交疊的鞭痕,掐痕,甚至還有燙傷的疤痕,密密麻麻的,幾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膚。
有些舊傷已然淡去,只留下淺粉色的印記,而一些新傷還泛著紅腫,甚至微微滲著血絲。
她甚至不敢去看易星河的表情,只是踉蹌著爬行兩步,抓起一直放在房間角落矮幾上的一根細長皮鞭,然后一點一點的爬回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