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唐軍的行進速度來看,最早明日傍晚他們就能抵達紅河城…”
農(nóng)智高這話的意思已經(jīng)不而喻,現(xiàn)在不跑可就來不及了!
馮盎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這天差地別的落差。
萬萬沒想到當初信心滿滿的起兵自立,竟然會搞到如今自己的王位、性命都難保!
他此刻真是懊悔的腸子都青了,明知道大唐不好招惹還不自量力的起兵謀反!
“勞煩宰相先替本王擬寫一封詔書,安定人心…”
馮盎這話越說越是沒有底氣。
“臣明白!”農(nóng)智高心領神會。
“本王有些疲倦了,先去休息一番再說如何應對唐軍!”
馮盎憂心忡忡的走出王宮,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宮人盡快收拾金銀細軟,同時召集他的幾名最喜愛的兒子、嬪妃等會面。
哪怕是即將亡命天涯,他也沒忘記帶上這些金銀細軟和老婆孩子。
還仍然在幻想著逃出唐軍的追獵后帶著金銀細軟安享后半生。
他并沒有返回寢宮休息,而是直接來到世子寢宮來看望馮智戴。
這家伙如今只能像一個廢人般在床上躺著,日復一日下來已經(jīng)憔悴的半死不活。
“父王!”
一直呆呆凝視著屋頂?shù)鸟T智戴注意到馮盎入宮,頓時滿臉欣喜!
“如何了?唐朝那邊有沒有把慶修交出來?是不是兩廣也割讓給我們了!”
“要是慶修被送來了您可一定要先讓他來到我這里,我非得好好把我這些日子的苦給他加算一遍不可!”
馮智戴說得唾沫橫飛,越發(fā)激動!
“孩子,先不必焦急,慶修早晚有一天會被押送到你面前?!?
“最近這兩日注意身體,別再對身邊的人隨意發(fā)火唾罵,等過幾天父王再來看你!”
說完他也不理會馮智戴的挽留,轉身離去。
“父王這是怎么了?”
馮智戴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宮女們,她們也都紛紛低下頭。
馮盎還仍然在痛心自己不得不丟下馮智戴,可還沒等他走到寢宮便又是有一個令他極度驚駭?shù)南鱽恚?
“殿下!唐軍已經(jīng)殺到,如今正包圍在紅河城外,隨時準備攻城!”
“屁話!唐軍前幾日距離此地還有幾百里之遙,怎么可能行軍這么快!”
馮盎憤怒不已的將傳令官一腳踢翻,然而后者卻痛哭流涕道:
“小人也不敢相信,可事實便是如此啊!城中的近衛(wèi)軍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集守城了!”
馮盎親自外出查看,當他看到這城中各路衛(wèi)軍紛紛匆忙前往城墻準備防守時,才徹底死心!
“從東城撤走,那邊有水路,我們乘船可以馬上離開,唐軍追不上,趕緊準備!”
馮盎匆忙下仍然不忘記想出一條最優(yōu)逃跑路線。
他不是熱血上頭的傻子,城中的近衛(wèi)軍不過只有幾百余人,哪怕唐軍沒有強力攻城器械也不可能守得??!
可傳令官聽聞此卻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滿臉絕望的看著馮盎。
“你是聾子嗎,還不快去!”
馮盎不耐煩的咆哮起來,后者僅僅只有一聲扼腕嘆息來回應,“殿下,水路已經(jīng)被唐軍雇傭的漁民堵死,所有的船只都被他們燒了!”
“這些刁民!本王平日里待他們不淺,關鍵時刻反倒是一個個爭先恐后的給-->>外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