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也是知道這一帶沒人,便放心讓那些石塊順著崖壁滾下。
在她的努力下,被曬得臉蛋通紅的安萊終于睜開了雙眼,并流出了一粒藍(lán)色的珍珠淚。
“太好了,還有用。”禹喬松了一大口氣。
把那粒藍(lán)色珍珠拿到手后,她才開始對付吵上頭的魔鬼,用龍尾將他卷起直接甩暈。
精靈尤安的唇角剛勾起,卻沒曾想下一個被龍尾甩暈的就是他。
奎蘭也被龍尾甩在了石壁上,暈了過來。
這個世界終于安靜了。
禹喬對此十分滿意。
暴力解決完不聽話的“朋友”,現(xiàn)在唯一清醒的也就只有還在水桶里泡著的安萊。
剛剛清醒的安萊為了不被暴力解決,很懂事地拼命哭出小珍珠,還悶聲不吭,也不說阿撒茲勒等另外三人的壞話。
看到了安萊,禹喬就想到那位被關(guān)在地牢的安。
“你想去見見你的母親嗎?”她就這樣直接問道。
安萊有猜想過禹喬會跟他說什么話亦或是不會與他說話,卻沒有想到禹喬一開口就在問他的母親。
安萊不理解禹喬為什么會這么詢問:“可是,我的母親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如果我說你的母親沒死呢?”
其實,在禹喬去找女巫前,她就根據(jù)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童話故事猜想過能幫助安從特殊地牢里走出的辦法。
她想到了《六只天鵝》的故事。
公主六年不說話,用蕁麻紡出了六個小襯衫,拯救了六個被迫變成天鵝的哥哥。
童話世界里就要用童話故事的思維去解決問題,說不定安萊也可以靠用蕁麻紡紗來破解地牢的秘法,但碧翠絲的第九十九次嘗試又讓她覺得或許能讓安自己解決。
問安萊也是她的一個突然想法。
在安萊的記憶中,他的母親是落難的美人,是能保護他的存在。
在安萊和原男主安德烈的心中,她或許一直都是年輕的模樣。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死去的母親還活著,只是現(xiàn)在的她沒有了年輕貌美的面孔,沒有了動聽美妙的嗓音,身體變得干癟,能力被削弱,從一個散發(fā)著光輝的圣母形象突然變成了街頭隨處可見的普通老婦人,佝僂著腰,還會去撿地上人們不要的食物。
他會愿意去像愛年輕時的母親那樣,去愛著蒼老的她嗎?
禹喬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讓她感覺到驚悚的事情。
她的記憶太多,遇到的人也太多。
關(guān)于禹箐的面孔,她好像快要記不清了。
她的母親離開得太早,將最美好的年華與樣貌都留給了她。
母女羈絆之深,再加上禹箐的早夭,她天然地給記憶中的母親附上了一層可以遮去一切不堪的面紗。
這張面紗隨著記憶的逐漸淡化而變得愈加朦朧,將記憶中的禹箐變成了如同神明般無瑕的存在。
我把媽媽神化了,禹喬這樣想著。
這樣好嗎?
當(dāng)然不好了。
沒有人是絕對的完美。
再完美的銀龍也會有貪婪好色的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