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他是懷著歉意而說,禮貌地回應(yīng)任何人。
但在現(xiàn)在,這句謙語卻成了奎蘭調(diào)情的工具。
他惡劣地做著世界上第二壞的事情,嘴里卻假惺惺地說著“失禮了”。
他本來就是魔鬼之子,人模人樣的外表下流淌著魔鬼的黑血。
再多的教誨都壓制不住他的卑劣本性。
沒有墮落的騎士,只有被掀開假皮的半魔。
“喬?!彼?,“真的好舒服?!?
“想被龍吃掉……我想被你吃進肚子里……”
奎蘭像絞殺藤一樣攀纏在他的“大樹”上。
“把我的眼睛挖下來,把我的嘴唇割下來,”埋首于禹喬的肩膀上,附在禹喬的耳邊,輕聲唱起了獨屬于禹喬的情歌,“眼睛放在洞頂,嘴唇放在餐盤??粗业难郏韵挛业拇?。”
“讓我的眼里始終都有你的影子,讓我的唇上始終都有你的氣息?!?
“我的愛人,請在我的注視下把我完整吃掉?!?
“圣殿分不開,魔鬼拆不散?!?
“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
……
他低啞且輕柔的聲音太有迷惑性。
專注于歡愛的禹喬還以為奎蘭這是在唱兒歌。
這和說“額娘嘞,中不中”“地不地道”有什么區(qū)別。
無非就是沒有母語尷尬。
她得空翻了個白眼,也是不理解奎蘭的xp。
反正沒停下來就行。
貪欲的龍這樣想著。
接下來,就是換地點。
貪財貪欲的龍,兩者都不愿放開。
她要在離金幣堆最近的地方,手上還要抓著金幣。
禹喬聽著嘩嘩作響的錢幣碰撞聲,意識朦朧間還以為自己聽見了雨聲。
“好大的雨?!彼趪W嘩啦啦的聲響中發(fā)出低喃,“別讓雨吹進來,錢會淋濕的?!?
奎蘭唇角微翹:“已經(jīng)……”
她的耳朵里只有虛假的雨聲,只能微瞇著眼去看著他的嘴型辨別他說了什么話。
“theygotwet”她也學(xué)著他,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將他的話說完,“onthebed?!?
他們在一場虛無的雨聲中放縱,尤安卻在一場真實的雨聲中皺眉。
尤安算是個行動派。
下定了遠(yuǎn)離人類的決心后,他帶著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往森林深處走去。
尋找了半天,他最后在巴倫多山的半山腰處找到了一個好的位置。
吸取之前草屋被吹走的教訓(xùn),尤安這次特意挑選了許多結(jié)實的木材,打算用精靈的自然之力搭建一座不會被吹倒的小木屋。
見著天上云朵堆積,尤安斷定不久后這里就會迎來一陣大雨。
他還加快了搭建的步驟,在雨水落下的前一刻完成了任務(wù)。
木屋的確要比草屋好。
不用擔(dān)心屋頂會被狂風(fēng)吹走,也不用擔(dān)心會有無知孩童前來做賊,也不需要拿木桶來接雨水。
他以前過得都是些什么苦日子。
尤安安然地坐在窗前,聽著雨聲,看著書,好不愜意。
只是看著看著,他就想到了那只復(fù)仇的銀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