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蘭現(xiàn)在完全是把安萊當做那些崇拜惡魔、渴望惡魔降臨的異教徒來看待。
禹喬覺得自己還是得解釋一下。
她感覺自己再不解釋,安萊清醒后就會被奎蘭當做異教徒來處理。
“奎蘭,或許安萊也不是故意這樣的。”她解釋道,“我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為覺得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什么?”奎蘭的手已經(jīng)握在了劍上。
“他是一個極其少見的物種,該物種類似于人魚?!庇韱袒卮鸬?。
奎蘭眉頭緊蹙:“這不可能。他并沒有魚尾。”
“那是因為你來晚了。”禹喬挑眉,繼續(xù)說道,“知道我為什么把他帶到河里嗎?就是因為他的下半身突然變成了魚?!?
“可是……”奎蘭的眉依舊沒有松開。
“別可是了,”禹喬從廚房那拖出了一把小木凳,“安萊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來了發(fā)情期。你知道什么是發(fā)情期嗎?”
單純的騎士自然不知道。
他只是默默將背后的袋子放下,將袋子里那些洗干凈的野果拿出來給禹喬。
禹喬挑了一枚皮薄肉厚的野果,一邊啃著吃,一邊與奎蘭說道:“就是進入了一種很特殊的時期,在這個時期里,他們體內(nèi)動物的野性會占據(jù)上風,會想著去繁衍后代?!?
她斜了眼奎蘭,還空出了一只手來,示意奎蘭低下身體,遷就她此刻的高度:“繁衍就是生后代,我們平常吃的小雞、小魚、小兔子等都是繁衍出來的?!?
她輕巧地翻了個白眼:“這些都不是上帝從天堂扔下來的。你以為上帝天天都要盯著人間,看誰家少了雞、魚、狗,就立馬變出了小雞、小魚、小狗,把它們?nèi)酉氯???
奎蘭單膝跪在地上。
禹喬的話仿佛幫助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禹喬嚼著野果,見他愣愣的,不解地問:“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生命是如何來的嗎?”
“想過。”他低垂下頭,未完全干透的白發(fā)也跟著垂下,像是一只有點自閉的黑毛兔,垂下了長長的兔耳朵,“但大家都說這是神的恩賜?!?
“誰家神會這么閑???”禹喬吐槽道,“男歡女愛是件很正常的事。”
“是不是任何物種都會有發(fā)情期?”奎蘭抬起頭,有幾根未干透的白發(fā)在他的臉上劃出了幾道水痕,他注視著禹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難看。
“是啊,我跟你講啊,那只惡龍的發(fā)情期也快到了哦?!庇韱滩[著眼看夕陽,“去做飯吧,該吃晚餐了?!?
“發(fā)情期期間,就會和安萊王子一樣嗎?”奎蘭還沒有起身,繼續(xù)問道,“雖力氣變大了,但性情急躁,破壞力很強?!?
“是啊?!庇韱虒⒊缘酶筛蓛魞舻墓藦椩诹怂目?,“不過,我覺得你現(xiàn)在應該先去做晚餐?!?
“好,我明白了?!笨m笑了一下,終于站起,走進了廚房。
禹喬一頭霧水地回頭看他的背影。
這是明白什么呢?
是覺得自己懂了生物學嗎?
晚餐之后,禹喬有了答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