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此劍性傲,譙氏本只有忠心報國的先祖譙胄一人得以取用,而五百年后又出了一人,叫作譙成襄,乃是五法俱全的大真人,才將此劍壓服?!?
    “譙成襄雖然壓服此劍,卻不肯取用,留在秘境之中,漸漸再無名氣。”
    李曦明驚道:
    “五法俱全?是…山上的人?”
    李周巍沉重點頭,欲又止,終究道:
    “不止是他,魏氏也是,都出過求金的人物…恐怕對山上的人來說,求金者并不算太稀奇,稀奇的是求成了?!?
    他終究不再多說,輕聲道:
    “此劍成劍年代較晚,和如今的靈寶已經(jīng)很像,只是神妙不多,只有三道,卻沒有一道是簡單的?!?
    “第一乃是天景,是一道恢宏霸道之術(shù),一經(jīng)抽出,頃刻有天色蒼茫,血落如雨,使人暫定一瞬,動彈不得?!?
    李周巍的目光頗有驚艷,道:
    “雖然不如乾陽鐲霸道,難以抵御…可貴在恢弘廣大,倘若我在此地拔劍,足足籠罩一郡之地,使得天空中的諸神通一同啞然!”
    “哪怕其中有一二個『今去故』、『勿查我』一般的神通,或是有牝水之能,得以走脫,卻大有走不得的人!”
    此一出,李曦明頓時有些驚駭了。
    “一郡之地!”
    紫府斗法戰(zhàn)機往往在一瞬,哪怕這神通不分敵我,可只要身為拔劍者的李周巍能夠動身,配合『赤斷鏃』,極有可能就隨意騰挪,輕取敵寇性命!
    李周巍修行至今,能夠看得上眼的東西已經(jīng)不多,這把神妙是實打?qū)嵉拇笥锰帲?
    “其二乃是玄麟,此部淬煉了無數(shù)明陽精粹,只要持起此劍,施展明陽之法,必有加持,一成至三成不等…”
    他微微一笑,道:
    “至于其三凈玄,便有些奇特,乃是誅滅神鬼之術(shù),諸多鬼神精怪,只要被此劍所斬,便有大創(chuàng),久久難以愈合,甚至有可能當場灰飛煙滅!”
    李曦明聽了這一陣,又是震驚,又是欣喜,道:
    “明煌…此劍既然是施法之劍,非你不配!”
    李周巍早些時候并沒有認出,如今識得是施法術(shù)劍,心中同樣是滿懷欣喜,暗暗點頭。
    “景王…”
    李絳遷仔仔細細聽了這一陣,沉吟道:
    “還有個華陽王…”
    “我亦問過了?!?
    李周巍目光炯炯,道:
    “有魏一朝,單字王號唯有帝裔,卻不僅僅是帝裔,還要是絕世的天驕,千年以來屈指可數(shù),關(guān)隴六姓為外姓之極,也不過二字王號…”
    “華陽王乃是魏末的人物,叫作李道枰,也是嫡血帝裔,其子為李恕?!?
    這位魏王出奇的有些復(fù)雜之色,道:
    “多余的紛亂戰(zhàn)事,譙氏已經(jīng)說不清了,只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當時大魏傾頹,魏太孫在洮水隕落,華陽王收攏殘兵,一路撤到了蜀地,大敗追來的慕容爾,只身守蜀地門戶多年,最后逼得齊帝親征,才將他斬殺?!?
    “當時有真君相助,他本有逃脫之機,卻被齊帝威脅,說要盡屠蜀中,不得不以身飼虎,讓其子李恕脫身——好在齊帝當時也是焦頭爛額,急切撤回北方平亂,倒也算守住了承諾?!?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李絳遷思慮許久,道:
    “原來也是帝裔,東火之中,興許是他子嗣?!?
    李周巍稍一點頭,已將那能夠自主釋放順臣玄光的山芒符取出來,送至李曦明手中,將優(yōu)劣細細講了,李曦明卻搖頭,道:
    “我看你這話不對,此物不需要靈識把控,給誰都是錦上添花,既然如此,就該你來用,使強者愈強,哪怕此物和『赤斷鏃』沖突,如今這一道神通大成,自有化解出殺傷之時,其實不愁用不上!”
    他正色道:
    “而我,取那明陽寶盅一類用一用即可?!?
    李周巍稍稍皺眉,李曦明復(fù)又笑道:
    “我在這湖上安全得很,不比你又將要有一場惡戰(zhàn),如果明煌有心,只處理完了蕭真人之事,再將此物給我即可?!?
    李周巍遂不好多說了,將那山芒符取下來,掛在華陽王鉞柄上,正色道:
    “此間諸多資糧,我還有些處置的心思?!?
    見諸神通皆肅穆望來,他靜靜地道:
    “曲巳山道統(tǒng),數(shù)十年以來多加援手,未提回報,更是將族中子弟送至湖上,全我氣象,不能不慮…督陽洞中有『曦炁』靈器兩件,有古曦炁氣象,應(yīng)當抽隙送至南海,供諦琰大真人參詳?!?
    李曦明自然點頭,連聲稱是,李周巍遂取出,交給李闕宛,正色道:
    “如今得了三乾元汞,先前又有六相儀色,意外也得了幾份靈資,東拼西湊,已經(jīng)足夠煉制靈器,我再補三份靈資給你,你也是持神通的真人了,道行又高,拿出個主意來,此間事了,把東西送過去,正好去曲巳山求煉靈器。”
    他微微一嘆,道:
    “澹臺近在司馬家,如果九邱有把太陰靈寶收回去的意思,很快就會來傳話…你從曲巳回來,就順道還給他們?!?
    “如果沒有…”
    李周巍稍稍一頓,聽著次子幽幽地道:
    “說明澹臺氏裝聾作啞,暗地里也希望蕭真人有機會成,我們不一定要主動去還。”
    李闕宛會意點頭,李周巍嘆道:
    “至于玄韜的事…立刻可以著手處置,需要什么靈資可以差遣況泓去換…只是還是要麻煩你?!?
    雖然從李遂寧手上拿到了全套玄韜,一下節(jié)省了幾十年時間,可太虛營造之事,終究還需要一個人坐鎮(zhèn),多少要看護,以至于牽扯精力。
    而李曦明不通此道,李絳遷也不甚熟悉,兩人的道行加起來也沒有李闕宛高,李周巍一旦閉關(guān),這事情自然而然落在這女子身上。
    李闕宛并不在意,深深一禮,柔聲道:
    “這是晚輩職責?!?
    李周巍默默點頭,還想說些什么,發(fā)覺李曦明長長一嘆,目光從身邊的兩位真人臉上掃過,這位昭景真人少有地肅穆開口,低低地道:
    “前幾日,北邊氣象萬千,老大人極為擔憂,又上山來找我,我看了他的面色,其實不算好,硬靠著那靈物撐著。”
    “老大人年事漸高,這些年始終希望有一日諸紫府齊聚,共襄盛舉,以告先靈…我看魏王將閉關(guān),一旦獾郡大戰(zhàn),出關(guān)又不知何年何月…”
    “他…恐怕等不起了。”
    李玄宣延壽的手段用了很多,可時間卻如同魍魎,緊緊的跟在他身后,只是稍稍眨眼,又一日比一日近了,李曦明看在眼里,很是蕭瑟低落:
    “當年把紫府丹藥換出去,老大人已經(jīng)日夜愧疚,不敢細思,到了如今,再要什么延壽手段,老人也絕不肯再用了?!?
    “他唯一掛念在世的,就是你們兩個能平安紫府,于是捱著撐過來…如今神通已全,祭祀之日復(fù)在眼前,不如攜此大勝之威,全他…一個心愿罷!”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