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你修的是家中的六品功法,我家至今還沒有人修成過,恐怕有非同尋常之處。”
李絳遷扶著他坐下,奉上-->>了茶,低聲道:
“老大人,『大離書』我已經(jīng)修成,這仙基是以術(shù)為主,仙基可以藏納離光,駕火速度極快,上接天上第一顯,故而也能破除邪祟,本身神妙則以木配藥,服之增壽、療傷、增益…”
“哦?”
李玄宣眼前一亮,問道:
“配藥?可是如丹藥般?”
李絳遷搖頭,伸出一只手來,兩指相并,拇指支起來點在中節(jié),頓時砰的一聲冒出來一股杏黃明亮的火焰。
這股火焰不同于往日看到的離火躍躍欲試,也不同于陽離赤雀旗中的五種離火上下翻涌,而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A粼谒闹讣馍?,一動也不動?
他笑了笑,答道:
“老大人所說的非同尋常之處,恐怕就是這火焰了?!?
“我仙基之火叫作杏離,尋常之火懼土,此火能抵御得多,傳承之中寫的極為詳細,除了社稷兩土,其余之土盡數(shù)不懼,可惜置于爐中卻太炎,不能成丹,氣海之中一片杏黃,即便是成就了紫府,也是與丹藥無緣的?!?
“這配出來的藥…大部分也只有我自己能服,興許鸞雀之屬也能吃一吃?!?
李玄宣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嘆道:
“真不愧是六品的離火功法,離火能有的優(yōu)勢幾乎被占全了,還硬是擠出個療傷的神妙…”
李絳遷連忙擺手,答道:
“道統(tǒng)之分終究還是在的,隱匿、煉丹、為他人療傷這道統(tǒng)是半點不能,雖然御火速度較快,也有離光太烈,難修遁法的缺點…都是取了東少了西,不能齊全的!”
老人連連點頭,神色頗為感慨,長舒了一口氣,答道:
“如今你出關了,家里的事情還要麻煩你…”
老人從案旁拿出一小木盒來,一只手打開了,里頭放了厚厚一層布帛,顯然早已經(jīng)記錄得很詳細,李絳遷不明所以,接過來讀。
這青年掃了幾眼,伸出一只手翻了一遍,一口氣看到最底下,又重新翻回來,仔仔細細讀了西岸的事情,笑道:
“吃豹子膽了。”
李玄宣聽得心中一緊,李曦晅等人到底是個凡人,怎么都經(jīng)不起李絳遷的折騰的,老人連忙扯住他,答道:
“這些個好歹也是長輩,好一些都是德高望重,子女為族犧牲的不少,洲里的事情自然要解決,卻不能讓人太寒心。”
“我明白…我明白!”
李絳遷用一只手捉著那布帛,長條的白布綿延下來,拖到了地上,被風吹得輕輕飄動,他低著頭看,笑道:
“這事情交給我就好,麻煩周洛叔再持幾個月的家,省得底下話多?!?
……
殿外。
李周洛從殿中出來,把主殿讓給兩人,一同李承淮下去,他這才想起來一事,把李曦治來信的事說了。
李周洛自然極為自豪,語氣略有些激動,李承淮沒有什么大的神色變化,等著孩子把話說完,沉默良久,這才道:
“他一向是很厲害的?!?
父親李承淮與大父李曦治之間的關系著實不算太親密,李周洛略有遲疑,這才道:
“大父的意思是,希望我筑基之前去一趟南海,他為我挑一挑合適的道侶…就在南海突破。”
李承淮倒是點了點頭,答道:
“那自然是最好,婚姻是大事,讓他幫你掌掌眼,好得多。”
李周洛看了他的臉色,低聲道:
“大父還讓他的弟子全玉緞帶了信回來,只是那時父親還未出關,他自要親手交到父親手中,一年前回來了,在荒野一帶修行,我方才已經(jīng)派人去請?!?
王渠綰等人一同去了北邊,早些時候還有信回來,說入了地宮還撞見了好幾家的嫡系,可時間過了大半年,通信斷了,連全玉緞都聯(lián)系不上里面的人。
到了如今,北方的小室山道統(tǒng)足足耗了三年都沒有聲音,估摸著底下另有洞天,護送的全玉緞便呆不住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完成宗內(nèi)的任務,這一兩年東奔西跑,游歷江北,近日也回到荒野來。
李周洛這么一說,提及李曦治給自己留過信,李承淮這才顯得有些焦慮,在院中踱了兩圈,天才亮,便見著一身大紅袍子的全玉緞在護送之下疾馳而來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這青年模樣的男子頭頂玉冠,看了他身上的法衣,又望見他腰上掛的墨玉,認出了李承淮,略有激動,在他面前行了禮,恭聲道:
“見過公子!師父師母這些年想念得緊,常常念叨公子…只是相隔萬里,不能相見…”
李承淮生澀地扶他起來,全玉緞把話說了,果然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輕聲道:
“此信是師尊手書,囑咐我必須帶到,驅(qū)散旁人,讓公子親啟?!?
李承淮摸了摸,發(fā)覺這信并不算厚,甚至很單薄,只是表面被靈布包住了,規(guī)格并不隆重,看得出是手書,左右掃了一眼,李周洛帶著人緊閉殿門,一并下去。
他這才抬起手來,解開表面的印記,把純白色的信紙取出來,入目就是李曦治飄逸的字體:
“春月廿夕手書,為父暫守南海,諸事平定,正擇孫媳。”
“若有修玄證道、以求神通之志,可隨玉緞越海而南來,玄丹妙藥、法器靈物,寶地仙山,竭父所力,一一齊全?!?
“若有庇佑宗族,安渡余生之心,已著玉緞帶來多年道藏,綾羅綢緞,錦衣玉食,臨橋聽雨,足以蔭子孫,三代榮貴不絕?!?
“父治手泐?!?
李承淮把每一個字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又把信翻過去背面,明明知道只字也無,卻依舊上下掃視了,把手里的信翻來覆去地轉(zhuǎn)。
全玉緞遲遲沒有聽到回答,稍稍等了,低聲道:
“稟公子,師尊已經(jīng)囑咐我?guī)淼啦?,以一道紫府符箓壓箱,筑基法器、靈物、符箓、寶藥一應俱全…”
他口中一個接著一個往外吐名字,李承淮卻渾然不覺,似乎如夢初醒,他沙啞著道:
“他可還有別的囑咐?”
全玉緞聽得不安,只恭聲道:
“師尊…師尊昔年自身難保,難以顧及公子,今欲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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